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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经权坐在自己的办公室,望着窗外的操场发愣。

    妻子程文瑾走了已经快半个月了,除了给家里打了两个“越洋电话”,一直没有其他的消息。听女儿说,她在香港一切顺利,公司老板在香港那边有关系,托了人,所以实习单位的领导对她颇为客气,也颇为照顾。妻子让家里人放心,说她最多两个月就会回来。

    接电话的是女儿,他虽然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但是耳朵却一直竖起,监听着女儿和老婆的通话。看着女儿和程文瑾通话时那开心的笑容,以及从女儿口中转述的妻子对家庭的挂念,梁经权对程文瑾的怒气和怨恨,慢慢的,便淡了下来。如同王勃的预料,取而代之的,则是对妻子程文瑾无数的回忆和无限的思念。

    “自己前段时间的离家出走,包括在女儿面前对程文瑾的抱怨,到底是有些过分了啊。”看着窗外的操场,那些和女儿梁娅一般大小的男生,女生,在广播音乐的伴奏下,一起伸胳膊展腿,做着广播体操,梁经权叹息一声。

    他决定,今天下午自己要提前下班,然后去趟农贸市场,买条鱼,杀只鸭,自己亲自下厨,给女儿弄一桌丰盛的大餐,借此缓和他和女儿之间自从妻子离开后变得越发生疏的关系。

    “梁老师,有你的信。”正想着,传达室的刘大爷站在办公室的门口朝梁经权的位置喊了声。梁经权一惊:

    自己的信?是程文瑾写的还是姜梅那小妇人?

    除了这两个女人,梁经权实在想不出这年代有谁会给他写信。

    “谢了哈,刘大爷。”想到有可能是姜梅给他写的信,梁经权赶紧站了起来,冲到办公室门口,从刘大爷的手中接过信封,道了声谢,匆匆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将信封翻了个面,立刻就看到了信封的表面出现了以下的一行字:

    四方永城中学,梁经权梁老师,亲启!

    对妻子的字迹,梁经权当然熟悉无比,但这信封上的字迹却和程文瑾的笔迹大相径庭,显然不是程文瑾写给他的。

    “如此说来,这,这是姜梅写给我的了?”梁经权看着手里的信封,开始激动起来,至于只有收件人信息而没有寄件人信息,他也自己脑补了理由:

    不落人口实!不给他带来麻烦!

    “真是蕙质兰心的女人呀!”梁经权感叹一声,不再犹豫,撕开信封,取出信纸,怀着一种十多年前第一次收到程文瑾写给他的回信时的那种期待和忐忑,展开了手中的这一页“带着墨香”的信纸。

    刚看了一眼,梁经权的脸色就变了。

    “尊敬的梁老师:

    “您好!

    “我是四方中学的一名学生,也是您女儿梁娅同学诸多的爱慕者之一。经过再三思考,多次犹豫,尽管感觉有些不妥,但是本着为梁娅同学未来美好之人生,远大之前途计,我觉得,作为一个虽然只能偷偷爱慕,从来不敢让梁娅同学知晓自己心意,但绝对希望梁娅同学有个光明,远大未来的爱慕者,我有必要将最近半年来发生在梁娅同学身上的情况悉数报告于您,让作为家长的您去挽救在我看来,已经被学校的某个贪花好色,无情无义的伪君子引入歧途的梁娅同学,拨乱反正,重新回到冲击重点大学的正确道路上来。

    “为了便于把问题说清楚,梁老师,我还是先说结论吧:

    “高二七班的王勃,正在跟您的女儿谈恋爱,至今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