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同才不管月杀心里痛不痛快,拉着韩其初便出去了。

    “章兄!”韩其初瞧了眼章同屋里,越慈在呢,他如此,两人只会越发不和。

    “其初。”这时,隔壁屋的房门开了,章同出来道,“陪我出去走走,跟那子一屋,闷死我了!”

    韩其初在屋里苦笑,出来道:“周兄此言,齐军医怕是误会了。”

    她的意思是让齐贺不必担心,但这话听在齐贺耳朵里只觉得她是瞧不起他清理伤口的本事,少年脸色发黑,怒哼一声,拂袖而去。

    暮青开门出来,见药多了一包,道:“多谢,不必担心,我不擅医术,但剔肉是本行,只是剔的是死人肉。”

    话虽如此,他还是把药包放在了门口地上,比起昨晚的一包药,今晚多了一包,是他今顺着黄砂岩来回十里路采的,是防止伤口处理不干净溃烂的。

    夜里,齐贺给几人换伤药,暮青依旧拒绝坚持自己来,齐贺在门口怒道:“你那伤,别怪我没提醒你,伤口周围的皮肉若剔不干净,那伤很难养得好,日后若留下毛病,可别我没给你治!”

    月杀进了屋,暮青将手中书信递给他,便将昨夜换下的血衣一起拿出了门,走到屋后,点了把火,将衣物烧了。

    章同脸色顿黑,杀气腾腾瞪了暮青一眼,她还真叫他和越慈一屋?他知道她是女子,和男子一屋总有许多不便,她不想和他一屋他没意见,但是要他和越慈一屋,他宁愿和韩其初住去!但是想到他若和韩其初一屋,那她就得和越慈住一屋了,这让他更不能忍。想来想去,他只好忍了这口气。

    暮青来到桌前,重新提笔,几笔便成一书,待干了墨迹,折好出了门,对月杀道:“你进来瞧瞧这屋,若合意便让给你了。”

    鲁大郁闷,“臭子,嫌弃起老子来了!”

    院子里,老熊尴尬地咳了一声,“将军,还是咱俩一屋吧,昨晚韩其初也没睡着,咳!”

    “那让陌长跟将军一屋吧,我跟韩其初一屋。”暮青完,把门关上,又进屋了。

    “哪个汉子睡觉不打呼?”鲁大也皱眉。

    暮青皱眉,出门问道:“将军夜里睡时可打呼?”

    “周二蛋!”鲁大在院子里呼喝一声,“你子出来跟老子一个屋,叫这俩子吵去!”

    再面目全非的尸体她都能寻到蛛丝马迹,理清头绪,可一封信而已,她心里这长了草一样的感觉怎么就理不清呢?

    一封信而已,怎么比尸单难写这么多?

    笔提了落,落了又提,总觉得有什么想,但又化不成字,纠结了半晌,终负气丢了笔。

    诉衷肠?她两辈子加起来也学不会感性。

    军报?此事定有人做,她不觉得自己需要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