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府里只有这一家下人?连个护院都没有?

    血影看香儿讶异不安的样子,心中嗤笑。没见识的姚府丫头,都督府里何需护院?他不比那些没用的护院管用多了?

    血影在庄子里那几日并未易容,而今易容成崔成,暮青已吩咐过他暂时不要显露隐卫的身份,这关系到步惜欢,不可大意。姚蕙青、萧芳和绿萝皆是信得过的人,香儿的心性却实属平常,可信不可信还有待观察。

    “我的阁楼和书房乃军机重地,侯都尉在前院客房里养伤,除了这三处地方,府里可随意走动。”暮青道,步惜欢常来阁楼,他不喜欢被人打扰,此事也暂需保密。

    前些日子,姚府的马车翻进了山沟里,姚蕙青伤了腿,庄子里缺医少药,冬日里又养得慢,至今早晚凉时腿还有些酸疼。主屋东偏房里有暖炕,暮青便让姚蕙青住在了主屋。院子里的东厢是暖阁,屋外没有石阶,萧芳的腿不好,进出方便,暮青便安排她在东厢住下了。

    都督府虽只有三进宅院,但胜在精致,宅子里的一应摆设都出自步惜欢之手,随处皆可成景,半分浮华不露,尊贵之韵却皆在景里,意境雍容如画。

    这可比姚蕙青主仆在姚府时住的简屋精致得多,除了四季衣裳,并无别的需要添置的。

    萧芳也不讲究这些,唯独爱看诗书,她前些日子送暮青的那箱子书还在,暮青命月杀收拾好给她送过来,让杨氏等人散了。

    “推你家姐回屋,我有事要。”暮青对绿萝道。

    绿萝依言行事,暮青出了主屋,便进了东厢。

    门一关上,香儿便在主屋里伸长了脖子探头探脑,感觉到姚蕙青淡淡看了她一眼,她才把脖子缩了回来,一脸的古怪神色,悄声在姚蕙青耳旁问:“姐,都督真是女子?可奴婢怎么总是有种……姑爷去了姨娘屋里的感觉呢?”

    姚蕙青正用茶,忙将茶盏放下,拿帕子掩着口鼻咳了一声。

    这声音遮了屋顶的瓦动之声,奉命盯着香儿的血影蹲在屋顶,脚下不慎滑了一下。

    这丫头该不会有磨镜之癖吧?

    ……

    此时,暮青在东厢里把那收着万两黄金存票的锦盒交给了萧芳,她只从中抽了一张千两金票,道:“这些都是你的,你收着吧,我收的这张是酬金。”

    千两黄金足够给姚府下聘金了。

    “不要。”萧芳看也不看那锦盒,“若要我收下,我便烧了它。”

    暮青见萧芳眸底有藏不住的厌恶神色,心知为何,道:“这些都是魏家的银票,魏卓之前段时间给玉春楼的。”

    魏卓之前些日子去玉春楼里合共掷了万金,她今日全拿回来了。

    萧家军五万儿郎的血仇,身困青楼十八年的耻辱,萧芳对玉春楼里的东西恨之入骨实乃人之常情,但这些银票都是魏家的,因此暮青才要交给萧芳。

    萧芳却冷笑道:“给了玉春楼便是被玉春楼里的人摸过了,我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