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担心骁骑营?自有人为我军引开他们。”韩其初意味深长地道。

    “谁?”将领们有些懵。

    韩其初笑而不答,问卢景山等人:“你等觉得,莫军侯等人出走后会即刻回西北?”

    卢景山等人一愣,随即恍然,卢景山和莫海是同乡,最了解他,因而道:“海子不会回西北,他们担心大将军,出了大营会直往盛京而去!”

    老熊道:“军师之意是他们会在路上碰上骁骑营?可是他们已经脱离水师了。”

    “你觉得骁骑营的人会信吗?”韩其初胸有成竹,笑意莫测高深,锋芒毕露,“骁骑营将军季延败给我数回,十分忌惮我,他若见到莫军侯等人,必定会疑心所谓的出走是我的一计,为了不让水师的将领混入城中,莫军侯等人就算磨破了嘴皮子,季延也不会放他们过去的。”

    老熊恍然大悟,但随即一惊,还没开口便被卢景山抢了先。

    “那海子他们岂不是有险?”

    “何险之有?季延与元大将军乃是发,私交甚笃,莫军侯等人是元大将军的旧部,季延绝不会伤他们的性命,但也绝不会让他们轻易入城。”韩其初看着卢景山,神色如常,喜怒不露。

    卢景山和莫海有同乡之谊,又在边关共过生死,情谊难以一时半刻便淡去,他的反应实属人之常情,他并不觉得不妥。相反,如若卢景山担忧关怀莫海等人会令他不快而多加掩饰,那才明此人重利且有心机。从他留下的理由到他方才的表现,此人应非背信弃义之辈。

    “那……俺们该咋办?”卢景山松了口气,却想不明白韩其初有何良策。

    “我们叫不开盛京城门,季延能叫开。”韩其初一笑,轻描淡写地道,“想进城,只能行擒贼先擒王之道——劫季延!”

    “啥?”

    “季延不会伤莫军侯等人的性命,莫军侯等人又想进城,双方必定在官道上僵持不下。以季延的性情,必派斥候来我水师大营探听虚实,你等即刻随我去沙场点兵,将声势闹得越大越好!”

    “这样的话,骁骑营不是更防着咱们?咱们还咋出去?”侯越听越糊涂。

    “偷着去。”韩其初摆手示意侯稍安莫急,不紧不慢地道,“还是那句话,季延败在我手上数回,必定多疑,他原怀疑莫军侯等人出走乃是我的一计,如若派人来探,发现如他所料,他反而会怀疑料得太准,其中有诈。季延与元大将军有发之谊,今日必定也十分担心城中的情形,莫军侯等人着急进城,也一定会倾力相劝,季延半信半疑之下很可能亲自回城,一探城中情形。在下需两员勇将,率百名精锐兵勇即刻从西大营的侧门出营,潜入山林深处,奔至盛京城外,埋伏在官道一侧,待季延路过时将其劫下,叫开盛京城的大门!”

    将领们听罢,无不哑然。

    侯笑了声,不知是心服还是气的,只道:“行啊,军师,你这心可够黑的啊!”

    听军师的意思,从莫海等人出走到季延的性情处事,他都算计到了,搞不好刚才他放人走,打的就是利用出走的将领们打头阵拖住骁骑营,继而派人摸到盛京城下劫季延开城门救都督的主意。

    好一个一箭双雕!

    既趁机清了军中怀有异心的将领,又没让这些将领白走,临走还利用了人家一把。

    这心可真够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