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自己十分失望,好好地在想事情,居然一下子就睡过去了,面对闷油瓶的问题,我只好丢脸地点点头。他侧过身忽然把我抱起来,我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衣服:“小哥?”

    闷油瓶把我抱到床上,让我躺下以后给我盖上被子,站起来刚想走,我一下子伸手抓住他的手。他回头望着我,我结结巴巴地说:“晚、晚上我也……想去……”说到后面越来越小声,最后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好像只有我自己能听见。

    闷油瓶在床沿坐下,低声道:“好。”

    我看向他,他握着我的手没有说话,我坐起来问:“上次那只狐狸,你怎么知道媚珠在哪里?”

    闷油瓶回答我:“我看到它吞进去了。”

    “你那时候不是在……”在我身上吗?这样你还能看见!我立刻住了口,瞪着他。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点尴尬,事实上对闷油瓶来说,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我。

    闷油瓶解释:“你趴在床上,被我压在下面,所以……”

    我一下子扑过去,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我求求你了,你可别解释了!我恶狠狠地瞪着他:“不要说了!”

    他怔了怔,刚才大概被我的气势吓了一跳,身体向仰去,手肘往后堪堪撑住,我压在他身上,捂着他的嘴,凶神恶煞地看着他。

    我不太确定在闷油瓶有记忆的人生里,有没有人曾经这么狂妄地妄图压制他,反正我一听他这样解释的立刻气血上涌,脑子里什么也没有剩下,想起那天晚上的情况,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以至于什么都没有想,就这样扑了过来。

    如果是一般人,那肯定被闷油瓶掀翻了,或者干脆拧断脖子完事,不可能现在还能真的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话了。

    我这一会儿脑子飞快转动,我必须要想一个全身而退,而不被他踢飞的办法——当然如果他真的揍我,那其实也没有什么关系,反正房间里没有人,丢脸的事是传不出去了。

    首先气势上绝对不能怯场,我立刻道:“那天的事情不要再说了!”

    说着,我非常霸气地想要从他身下下去,但是那一刻我迟疑了一下。

    这时候房间里已经很暗了,我们在沙发上呆坐了一个下午,这会儿已经是傍晚了,昏暗的房间里,这个人的样子看上去有点单薄,穿着暗色的衣服,就像一个由黑暗凝结而成的实体,跨越了无数日夜来到这里,冰冷幽暗,行动的时候凛冽如刺破黑暗的刀锋,而现在,他看着我,淡漠的眉眼里却有笑意。

    如果一个人一直不笑,那在他笑的时候,肯定是我最尴尬的时候。

    我放开他的嘴,迅速从他身上下去,然后蹭到被子里,并且加上一句:“反正……不要说了。”说着就像鸵鸟一样,用被子把自己的头蒙住。

    之后我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立刻就真的睡了过去。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还做了梦,梦见胖子年轻时候的样子,胖子年轻时候的照片给我看过,照片上还有另外一个年轻人,容貌英俊坚毅,看起来非常可靠的样子,胖子曾告诉我,这是他最好的朋友,这会儿已经在美国发展他们革命事业了。

    但是,我从来没有看他去美国看望他的朋友,也没有见过他们写信或者打电话,他的那个朋友就像只出现在他的幻想中一样。我偷偷问过老金,老金说是有那么一个人,他们是过命的交情,胖爷摸金就是跟着他的。之后老金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梦中的胖子和那个年轻人在一片林子里,两个人正说着什么,然后都笑起来,笑容天真又不切实际,像两个无忧无虑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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