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曾经估测过,那刘晴可能会成为自己日后的劲敌,李慎一脸疲倦地揉了揉脑门,长长吐了口气。

    “冻周军一夜!——即便周军的主力军赶到,周军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建好营寨,如此,不妨叫他们在这天寒地冻的雪地上冻上一宿·待明日日出时分,我军正式对周军用兵!”想了想·李慎做出了最谨慎的对策。

    虽说陈昭夜袭的建议也不错,可问题是,李慎不觉得刘晴会在这种小事上出现疏忽,既然如此,不如叫对方担惊受怕地过一宿,在那天寒地冻的雪地上冻一宿,待明日日出,待周军士卒一个个冻地四肢僵硬、手脚麻烦,岂还有什么战力与叛王军厮杀?

    想到这里,李慎轻笑一声,转身下了城楼,到城内暂时落脚的府邸内烤火去了。

    没有一个人想到过,周军是否有可能在一夜之间建起一座足够容纳数万人的营寨,毕竟这种超过世俗概念的事,在他们看来几乎有如神话般不可思议。

    “叛王军……看样子没打算出城呢!”

    在秦王李慎与他麾下部将们远远关注着唐皓军的同时,唐皓亦密切注意着麦城的一举一动,毕竟论处境,周军可是要远远不利于叛王军。

    “是松了口气吧,唐帅?”伴随着一声揶揄玩笑,苟贡从后面转了出来,似笑非笑地望着唐皓。

    唐皓闻言微微一笑,点头说道,“说的是呐,说句玩笑话,唐某实在想不通究竟是哪里得罪了那位代军师,何以每每捞到这等惊心动魄的苦差事呢?”

    “唐帅这话说的,两日前那回夜袭,连大人都说了,唐帅与廖立将军才是首功,居费帅之上呢!”苟贡笑呵呵地说道。

    唐皓闻言苦笑摇头不已,毕竟他与廖立本来就不是小鸡肚肠的男人,在被谢安嘉奖了一番后,实在不好意思再找刘晴理论什么。再说了,刘晴的做法其实与长孙湘雨持兵权时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廖立如何了,苟少卿?”

    见唐皓问起廖立的伤势,苟贡收起脸上的笑容,正色说道,“在下医术远不及三夫人,不过也已替廖将军敷了药,依在下看来,廖将军的伤势大多都是皮外伤,而且伤口不深,倒也没什么大碍,问题在于……”

    “精神状况么?”

    “唔!”点了点头·苟贡低声说道,“不出差错的话,廖立将军之所以昏迷不醒,在于他的精力与体力皆被榨干了·并非外伤所制……那个阵雷,当真强到这种地步么?”

    唐皓闻言长长吐了口气,苦涩说道,“差距太大了,唐某无法判断那阵雷的真正实力……不过有件!事唐某可以肯定,那阵雷若是真心要斩唐某与廖立,恐怕十招便能办到!”

    “…···”苟贡微微色变·喃喃说道,“叛王军中,竟然有那等猛将么?这样的话·便不得不叫我那三弟出马了…···”

    “漠飞漠都尉?——话说回来,好些日子没瞧见漠都尉了,据说情况不怎么乐观?”

    苟贡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那小子啊······梁丘皓的死,给他的打击也是相当沉重呐,这几年来,那小子拼了命精研武艺,不惜拉下脸恳求三夫人传授绝招···…终于熬到有机会、有能力与梁丘皓一决胜负·结果却发生了那样的事……唐帅应该也听说了吧?”

    “略······略有耳闻!”唐皓有些尴尬地说道。对于漠飞的事,他多少也了解一些,知道那位谢安麾下如今的第一刺客·在除下脸上蒙面黑巾的情况下甚至连冀州兵寻常士卒都不如,但是当着苟贡的面,唐皓却不好多说什么。

    “总之那小子现在不知躲到哪去了·在他摆正心态前,恐怕是起不到什么作用了······对了,营寨建造的情况如何了?”苟贡叹息着说道。

    见苟贡岔开了话题,唐皓也知道他不愿再细说此事,倒也不再追问,顺着他的话说道,“按照那位代军师的吩咐·不紧不慢地砍伐林木,不至于叫秦王李慎瞧出什么端倪……呵·李慎多半觉得,我军无法在短日内建好营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