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对对!”在马聃困惑的目光下,谢安讪讪地点了点头,将心中几分对日后的担忧抛之脑后,沉声说道,“就按你的意思去做,马聃!眼下你才是指挥兵马的代理主帅!”

    “呃……是!”见谢安肯定了自己的代理职权,马聃心中很是欢喜。

    毕竟在他看在,他所效忠的这位谢大人是一位文官,几乎不通武艺,这意味是什么?这意味着日后军旅上的事,他们这位大人多半会叫心腹亲近将领代理,撇开梁丘舞与长孙湘雨两位主母不谈,他们这些位将领无疑是最有可能成为一军主帅的人,离地最近的无疑就是冀州兵主帅。

    这个位置竞争可是相当jiliè啊,撇开不可能会去担任这个职位的东军四将与南军三将不提,有资格坐上这个位置的,除了他马聃以外,还有费国、唐皓、张栋,尤其是那费国,竟然好运到被二主母长孙湘雨委任为此战的主帅,这其中的意思,马聃又不是蠢人,岂会看不出来?

    正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虽说马聃此前对升职几乎已失去了期望,毕竟他出身寒门,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后台,可如今,他的背后可是大周冀京朝廷的权贵谢安,要是无法成为一位手握数万兵马的一军主帅,施展平生抱负,马聃都感觉对不起自己这一番机遇。

    而在这一点上,恐怕对面的费国亦是报以这个心思。

    “陈纲将军,麻烦你替梁丘大帅掠阵了!”马聃转头对陈纲说道。

    见马聃有意请自己出阵支援梁丘舞,免得长孙军重组阵势将她包围,陈纲二话不说,抱拳领命。

    说实话,陈纲早就有心要率军出阵,只不过碍于梁丘舞此前叫他坐镇本阵,不敢擅动罢了,如今马聃这位代理主帅亲口下达将令,陈纲哪里会报以丝毫异议?

    陈纲的出阵,毫无疑问是梁丘军准备反攻的预兆,毕竟梁丘舞替他们创造了极有利的优势。

    果不其然,由于之前梁丘舞已搅浑了长孙军中冀州兵的兵阵,使得陈纲一出场便收获极大,一举冲散在苟贡、丁邱等几个曲部兵团。使得梁丘军士气大振,原先处于被动的那两千南军亦开始向前辗压。

    当然了,最大的原因是,苟贡与丁邱虽然自身武艺不凡,但实在不是领兵作战的料子,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没有沙场作战的经验,毕竟他们是刺客,而并非是将领,所下达的将令也纯粹只是[向前冲]、[杀过去]这种毫无建设性的命令,要知道,就算是谢安还知道叫手底下的士卒保持一致的前进步伐,以免阵型凌乱。

    而就在梁丘军着手反攻的同时,在长孙军的本阵,依旧保持着之前那诡异的氛围。长孙军一方的将士们,目瞪口呆地望着那只被梁丘舞丢在地上的布口袋,不明所以地窃窃私语。

    “转进去?什么转进去?”

    “不愧是叫长孙军师转进去吧?”

    “俘虏?”

    被四周那阵阵窃窃私语声所惊动,长孙湘雨逐渐亦回过神来,恢复了一贯的从容姿态,望着远处威风凛凛的梁丘舞,咯咯笑道,“吓奴家一跳。奴家还以为小舞妹妹打算说什么呢!妹妹不会是打算当着奴家这么些将士的面,将作为一军主帅的姐姐给俘虏了吧?”

    梁丘舞闻言轻哼一声。指了指地上的口袋,继而缓缓抬起手,做了一个手刀下劈的动作,仿佛是在说,要么你自己乖乖钻进去,要么。我将其打晕带走。

    似乎是看懂了梁丘舞的手势,长孙湘雨抿了抿嘴,眼中泛起一抹令费国等附近将领倍感心寒的危险笑意,香舌舔了舔红唇,直勾勾地望着眼前那与平日仿佛判若两人的梁丘舞。

    [……安哥哥。那个女人欺负人家,呜呜呜……]

    [瞎说!你欺负她我倒是信,她会来欺负你?]

    [什么嘛!喂,为什么选她当谢家长妇,难道人家这几日不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