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一愣,他的心中没有任何关于他救了月景的所有记忆,但所有人都说他救了月景,除了他,还有谁能救月景呢?

    于是,他沉思许久,终于是揽过月景的肩头,点了点头。

    “是我。”他说。

    素寒璧在远处,听着两人的私语,发出一声轻笑。

    她提着手中无瑟剑,转过身去,孤身一人飞出了这洞府的范围。

    “他说要在洞府的宝藏之中给我寻一把趁手的宝剑。”素寒璧举起手腕,晚上红绳上系着天道铃,“可是现在他已经将这件事忘到了脑后。”

    “他只记得不属于他的荣耀,还有周围所有人的奉承与追捧。”素寒璧抬头看着此时笼罩在月色里的东海,轻声说道。

    本该是有些伤感文艺的画面,却陡然被一句话打破。

    “素寒璧,你有我了,为森么还想要别的剑?”无瑟冰冷又僵硬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

    这把剑的嗓音倒是好听,只是说起话来显得有些蹩脚笨拙。

    “无瑟。”素寒璧回答他,“是为‘什’么,不是为‘森’么。”

    她在嘴里卷起舌头,认真纠正无瑟说错的词。

    一人一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儿天,直到天道铃偷偷传音给素寒璧。

    “素姑娘,您的无瑟剑已有灵识,甚至能化人形、吐人言,法宝拥有自己的意识,这是修行之大忌,小心噬主啊。”天道铃叮叮当当地响。

    “你说得有道理,这天道铃也能口吐人言,还能写,不如我把它扔了吧?”素寒璧捏起天道铃,朝他微笑。

    天道铃瑟瑟发抖,连忙求饶:“素姑娘,您自便,您开心就好。”

    素寒璧没跟季淮与月景一道回云霄宗,因为她知道,在亲眼目睹月景在她面前被巨鲲吞入口中之后,季淮已经对她有所疏远,甚至有些厌弃。

    “毕竟,谁又愿意跟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在一起呢?”

    素寒璧端坐在寒月谷的温泉前,一边擦拭着自己手中的无瑟剑,一边对天道铃问道:“原文里,是这么说的吧?”

    天道铃疯狂点头:“是这样的,素寒璧那时对月景心怀嫉妒,所以她其实有能力救月景,但故意让她被巨鲲吃下,所以便是蛇蝎心肠。”

    天道铃话音还未落,一道冰凉的触感已经攀上了他所栖身的铃铛。

    冰凉的鳞片一寸寸攀过铃铛上的红宝石,就算天道铃现在只是一个铃铛,但还是害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