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此起彼伏,落地的箭矢竟在眨眼间窜起火苗,只听得“轰”一声,熊熊烈火燃起。

    ——箭矢上事先被人浸了火油,帝寝殿前的地面上也都事先洒了一层薄薄的油,每一寸地面都顾及到了,却不会让人摔倒的程度。

    余燕看着中箭而死,亦或是被火焰吞噬的私兵,站在高阶之上,目眦欲裂。

    箭雨还在继续。

    自有叛军将领护在余燕身前,替她挡下箭矢。

    余燕扭身看向帝寝殿紧闭的大门,一片火光中映照出她狰狞扭曲的表情。

    “楼妆!”

    余燕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所念之人扒皮抽骨,饶是这样,也消减不去她心底的恨意。

    楼妆在算计她。

    从一开始的叛军进城,到攻入皇宫,直逼帝寝殿,都是楼妆设计好的。

    只等她们到这里来,瓮中捉鳖!

    “咯吱——”

    帝寝殿殿门打开,一身藏蓝色常服的女子走了出来,神情悠缓。

    她的身侧,是面容妖异的男子,漆黑的发间一对半透明的耳鳍若隐若现。

    余燕的视线紧紧锁在兰宴身上,若楼妆没看错,那里面是痴迷与懊悔。

    “早知道福郡王得了这么一只极品的鲛人,我怎么也得把他弄到手。”

    余燕笑声猖狂,连身后的惨叫声都听不到了:“让他每日落泪,产出许多珍珠……”

    弓弦拉满,骨节修长的手指轻动,兰宴面若寒霜,眼底诡谲的暗芒浮动。

    “铮”一声,箭矢直奔余燕而去。

    余燕放肆大笑:“一只鲛人,还会用箭?不如跟我回去,做我的……”

    可惜她低估了兰宴。

    箭矢穿透胸膛,箭头从后背穿出,尾羽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