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妆拉着行李箱进门,环视一圈,顾侨似乎还没回来。

    应该还在紫荆剧院。

    楼妆想着待会儿要不要过去接他,顺便给他一个惊喜。

    倒了杯温水润润嗓子,楼妆拆了根上前楼骞落下的棒棒糖,叼在嘴里趿着拖鞋上楼。

    坐了好几个小时的飞机,楼妆打算泡个澡解解乏。

    路过二楼某一件客房,楼妆脚步一顿——

    客房房门半掩着,隐约有水声传出。

    一缕精神力悄无声息地探入,楼妆轻捻指腹,原本已经迈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细白的手指在半空中停顿片刻,楼妆推门走了进去。

    客房的浴室用的是毛玻璃,水汽附着在玻璃表面,不断有水珠滚落。

    哗啦水声不曾停歇。

    楼妆掌心贴在玻璃上,往左移动,同时冷声开口:“谁?”

    正洗头的顾侨吓了一跳,下意识背过身去,同时眼疾手快地捞过一旁架子上的浴巾裹上。

    但一切都已经迟了。

    顾侨思绪有些混乱,身后传来楼妆略微迟疑的声音。

    “你......是个男人?”

    顾侨整个人僵在原处,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不知该如何开口。

    也不知是不是刚才洗头时耳朵进了水,还是因为楼妆说的话,他耳朵里似乎响起阵阵嗡鸣。

    楼妆捏着棒棒糖后退一步:“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你会在客房洗澡。”

    面对楼妆诚恳的道歉,顾侨自然无法责怪她。

    更何况,他的真实性别已被楼妆知晓,真正理亏的是他。

    顾侨吸了口气,口吻僵硬:“我房间的淋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