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老人都是《希望书库》的编纂负责人,今天则是因为国画分部第一卷已经编纂完成,闲暇之余过来打土豪的,萧寒答应下来,这三位老人便要告辞离开了,萧寒将三位老人送到了门口,回转身告诉舒芳:“我要去郑老那里一趟,晚饭就不会来吃了”!

    在萧寒搞出这个希望工程之初,郑老就打过电话询问过这个事情,当时萧寒没想到会启动的这么快,便简单的解说了一下,可到了现在这个程度上,却是要亲自登门去详细的汇报一番了。

    来到了郑老这里的时候,郑老正同西北某省的大佬谈话,萧寒等候了一会儿,随即就给叫了进去,西北的大佬已经离开了,见萧寒进来,郑老示意他坐到对面的沙发上。

    “你搞的这个希望工程很好,只不过在基金运作上,为什么要脱离政府”?想来这个问题已经被郑老思忖良久了,所以刚一见面,郑老便提了出来。

    “之所以单独的成立一个基金并商业性的运营,说白了,我是怕有些人总会忍不住伸手呢”!萧寒干脆直接说道,料想郑老也会考虑到自己的这层意思,也无需隐瞒观点。

    “这个出发点简直就是没道理嘛,为什么会这样看”?郑老神色十分严厉,看着萧寒问道。

    “岂止是没道理,简直是混蛋加三级!可是,之所以这样做,我也是以防万一,嗯,也不算是以防万一了,是见微知著”!萧寒却不管郑老生气不生气,尽管把自己的意思说了出来,“因为已经有事实证明,有些人因贪婪作祟,不管是什么钱,总要揣到自己的荷包里,这种情况还算直接,毕竟有国法惩处,最让我无奈的是有些人,明知道这些钱是为了那些可怜的孩子,却总要用这样那样的借口挪作他用,而这种情况,危害更大,却难以得到有效的遏制,因为我找不到责任人,也没办法对其进行惩处”!

    说到这里,萧寒干脆就举例证明,例子是现成的,秦市的事情,发生的时间并不太久,还有比这个更具有说服力的么?

    事实上,中国几千年的王朝更迭,民族文化历史的悠久却也造成了官僚风气的悠久,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积累,中国的官僚,可以说是最有经验的,他们总能够找得出理由去实现自己的心愿,而同时呢,却能让自己规避到安全岛上。

    一老一少就这样针锋相对的一席谈,只把门口的秘书吓得胆战心惊,这么多年,他何曾看到过谁敢于和老爷子这样说话,只听着屋里的气氛越来越火爆,赶紧去找了老太太来,奇怪的是,当秘书带着老太太到达门口的时候,里边谈话的两个人却变得“温柔”了起来,气氛……怎么又融洽了?

    其实呢,秘书可没有萧寒了解郑老的脾气,作为改革的推行者,这位老人在中央首长中,属于最不拘泥的,刚才之所以和萧寒发火,也不过是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而已,当萧寒摆出了事实,讲明了道理之后,老人也就能够想通。

    “在我老家,盖房子的时候,只要发现木料上边有虫洞,不管里边有没有虫子,都要用砒霜合水灌一灌,之后在想办法结实的堵上,要不然一旦盖到房子里,那就是一个大大的隐患,只要那块木头有虫子的残留气息,那么,那块木头就更招蛀虫,先坏的,准是它”!秘书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听萧寒如是说道。

    “那你这样避开去,是不是因噎废食”?

    “因噎废食也比明知道会给噎住,还一个劲儿的往嗓子里塞东西要强的多,要知道,一直塞一直塞,会噎死人的”!萧寒软化了一下,“所以呢,在没有解决食噎之前,还是避开去比较好”!

    接下来的沉默,让秘,淤积处处不乏,一时之间难以找到着手点”。

    “那就派潜水员下去,沉在水底观测,岸上呢,也加派观察员,只要观察到哪里水流减缓,哪里船行困难,便整治哪里,疏通哪里”!老太太一推房门,走了进去,这句话,让萧寒心怀大畅,赶紧站起来搀扶老人坐下,心说,由老太太说这句话,真是太适合了。

    “唔,我想想”……郑老沉入了深思之中,萧寒看着面色沉郁的老人,尽管心头有些不忍,却还是硬着心肠没有说话。

    这场变革,虽然是在势在必行的情况下得人心之举,只是政治就是整治,为了推行这个变革,其中的妥协和交易自然难免,即便是经过自己的触动,让这位老人已经下了决心,可其中的牵扯,还需要老人一条一条的去梳理,在这方面,可是无人可替。

    这次,是萧寒唯一一次到了开饭时间还坚持离去的一次会面,他怕自己不忍心,一旦在其间因老人心神纠葛而一时心软开解几句,那么今天的这一场就白吵了。

    从郑老处出来,萧寒并没有直接回家,缓缓的开着车,徜徉在平京街头越来越多的车流之中,看着外边的霓虹闪烁,用对繁华的切实体验,以慰藉自己心头的担忧之情。

    此时已是春风和煦,一些路边的小店,在夜间的时候已经会在外边摆上一个桌椅,虽然还没有后世大排档的规模,可要是在路边寻一份可口的小吃,坐下来喝一杯啤酒,观赏者街景,却是普通人最乐意的消遣,看着看着,萧寒禁不住在一处空场将车挺好,找了一家小吃店,要了一碗冷面,坐了下来。

    “大哥,您这儿就一人儿,我们搭个座儿成不”?小吃这里十分红火,萧寒还是等了一会儿才找到了这个座头儿,刚摆好碗筷儿,一个东北口音的小伙就凑了过来,在他的身后,是一个头发雪白,身着中山装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