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并未回答我,低着头说:“姑娘,往后我不能伺候你,会有别的人来伺候你,你看,没有谁是重要的,没有谁是不能替代的,没有谁是不同的”。

    我哑然不知该说什么。

    在她已经走到门口之时,我叫住她:“玲珑,你可是有什么难处,我有一些积蓄,虽不多,但可以解一时之急”。

    玲珑驻足,背对我站了许久,轻声说:“您还是多想想自己和您的弟弟吧,攒了钱赎身在留一些积蓄比什么都强”。

    她的背影突然倔强孤傲。

    大概在纸醉金迷之地待久了,任谁也逃不脱这晃眼的诱惑。

    罢了,她既不需要,我亦没必要强迫着别人接受我的帮助。

    我将仇恨埋在心底深处,继续日日在台上弹奏跳舞。

    我成了这汴梁城最出名的清倌儿花魁。

    向妈妈对我的态度更是毕恭毕敬,日日像个佛爷一般供着我。

    我日日留意着台下的众人,可有不同。

    我妄想着能出现一个与姓胡的能抗衡之人。

    哪怕是他的哥哥知府大人也行。

    可这百花楼日日来的都是那些人,汴梁城的纨绔公子,有几个臭钱的商贾之人,一些叫不上官号的小官,官府的捕快,赌徒,酒鬼,或一些自认为的风流雅士。

    在我以为等不到,准备改变计划从别处入手之时。

    他来了。

    他穿着月白色长衫,头束玉冠,手持折扇,身长玉立,棱角分明,气质翩翩。

    他独自坐在角落,却让其他人都失了颜色。

    这种气度,我只在五皇子李铭沉身上看到过。

    我猜不出他的身份,却笃定必不是凡人。

    我收起琵琶起身。

    余光瞧见他正在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