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劝着她快去歇息,她这才肯离开我身边去自己的房间。

    本来宫里像碎文和初月这样身份的大宫女都是有自己房间的,碎文在初月来了以后特意将自己稍微大些的房间让给初月。

    这几日看碎文的谨慎,初月更是由衷钦佩,处处学习。

    只是这性子和心智不同,再怎样也是学不成另一个人的。

    待初月走后,碎文又拿了杜鹃花精油在小腿和脚上按摩着。

    杜鹃花对于消肿止痛是极好的。

    “娘娘,您觉得这宫中最会与您为敌的会是何人?”碎文说。

    我想了一下说:“碎文,以后可不许这么想,别人什么都没做,我们先把别人想成假想敌,然后处处防范,大可不必,不打交道就是了,我进宫,一不是光耀门楣,二不是邀宠献媚,三更不是交朋友或立仇敌,以后我们星月宫就关起来门来过日子,我这人最怕麻烦”。

    碎文有些羞愧说:“娘娘恕罪,奴婢是见这宫里下作手断太多,避无可避,尤其是您这般盛宠,怕这宫里人人都跟乌眼鸡似的盯着您这星月宫,不过娘娘放心,奴婢就是拼了性命也会护您周全”。

    我觉得她这话说的太过,后宫争斗能有多可怕,能让人去拼命。

    再者,我也看得出碎文乃是忠仆,只是她既不是家生丫头,又没得过我什么大恩,便轻易为我去拼命未免夸张。

    “娘娘若不喜欢这些,以后奴婢不说就是了,只是……”她欲言又止。

    “你但说无妨”,我说。

    “只是皇后娘娘,她稳坐中宫,论家室气度,后宫无人能比,她虽无所出,但是治宫有方,人人称赞,皇上原也很是爱戴,她看着是最不应该与您为敌的人,可是细想又是她最应与您为敌。

    “此话怎讲?”我甚是疑惑。

    “娘娘,您想啊,在闺阁时,您是京城第一贵女,皇后在您之后,连太子还没立,您却是太子妃,奴婢说句大不敬的话,您出生就是太子妃,而皇后只嫁给了最不得宠的五皇子。好在当今圣上英明神武继承了大统,她做了皇后,可却偏偏她刚坐稳宝座,您就带着盛宠进宫了,皇后会不担心您威胁她的地位吗?”

    碎文看我只看着她不说话,便又说:“您知您进宫是为了和皇上的情分,可是别人怎知?”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碎文,她语重心长,面目清秀和善,正直不阿。

    连话都说的谨慎又条理分明。

    “碎文”,我轻唤了一声。

    “娘娘吩咐”,碎文说。

    “你是谁派到我身边的?”我嘴角噙着一抹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