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为止。”

    众人心中一惊,循声望去,却见端坐龙椅之上的天子竟在此刻站了起来。

    南疆圣女失声道:“你怎么也——”

    谢非言没有理会这些惊愕,轻轻击掌,于是下一刻,黑暗中有无数全副武装的侍卫如潮水涌来,丝毫不受场中化骨香的影响,与清河会和南疆的人马厮杀起来。

    “糟了!”南疆圣女反应过来,脸色惨败,“这是陷阱!”

    以为自己是布网的猎人,却没想自己才是那网中猎物。

    “走!”

    唐意仙抓着南疆圣女与李籍,冲入混乱的宫宴中,疾驰而去。

    谢非言也并未拦下他们,而是步步走下龙椅,走到沈辞镜面前。

    “抱歉。”谢非言轻声道,“我不是刻意要瞒着你的。”

    身份也好,计划也好,都不是谢非言刻意隐瞒。

    因为谢非言总是觉得自己能处理好这一切,也总是不愿让沈辞镜耗费半点心思在这些无聊事件上,所以他总是独自处理这一切。

    他想要将沈辞镜密不透风地保护起来,可他总是忘了沈辞镜同样也想要保护他,所以在一些没注意到的细节上,谢非言总会不小心伤到沈辞镜。

    谢非言心中懊恼,轻轻抓住沈辞镜的左手,将他紧握的拳头打开,看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痕。

    那是沈辞镜在发觉不对的瞬间,便试图用痛楚唤醒神智的刀伤。

    所有人都看到了满身鲜血的沈辞镜杀敌时的杀神气势,但谢非言却看到了沈辞镜藏起来的伤疤。

    谢非言低头亲了亲他的手掌:“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你的目光从我身上转移半分……但我好像总是做不好……”

    沈辞镜定定看他,分明四肢都在麻药的作用下已经再没了知觉,可当那一吻落在掌心时,他却感到自己的手与心都有一种难忍的酥麻痒意涌动。

    沈辞镜身形晃了晃,终于撑不过药力,长刀落地,倒在谢非言的怀中,抱住了他的腰。

    谢非言小心扶着沈辞镜,在殿中盘膝而坐,让沈辞镜枕在自己腿上,好叫他熬过药力的过程中更舒服些。

    沈辞镜察觉到了这个细节,心中越发痒痒的,含笑看着谢非言,道:“我该如何唤你?”

    谢非言温柔回道:“谢斐。这是我的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