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从阿布达里岗逃出来的?”酒后,刘招孙问到。

    虽然刘招孙知道宋黔的实力,但是毕竟那么多人,他实在是不敢去想象宋黔当时面对的压力和困难。越想到这里,他就越觉得自己太没用了。空有一身行伍之力,在这种万人之间游走的能力,他实在是差太多了。

    “中了一掌、挨了一箭自然就出来了。”

    “你受伤了?”刘招孙大惊。

    “没想到代善藏的那么深,不过都过去了,现在已经好了大半。”宋黔说着,心中不由还有些余悸。

    当初他本来以为凭借自己的声东击西的攻击,再加上自己的身法绝对可以毫发无损的脱身。但是他实在是没想到那代善竟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在他杀向努尔哈赤的时候竟然迅速杀到他身旁,并且实力完全不弱于他。宋黔明白,要不是代善顾忌着自己被逼急了可能会拼死他或者杀了努尔哈赤,他自己绝对不会是受伤那么简单。

    刘招孙眉头一皱,很是担忧道:“好了大半?可是这行伍两年我从来没有见你受过伤。”

    宋黔道:“你刚才喝的大泉源酒是我从努尔哈赤家的酒窖取出来的。”

    “哈哈,明白了,明白了。看来你真的好了大半。”

    宋黔也笑着,但是右肩膀却不注意的耸了一下。

    宋黔添了根柴火,问道:“我在来的路上打听了一下,刘伯父的东路军大部队被莽古尔泰全给杀了。所以,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刘招孙看着庙门外渐渐变大的雪,道:“去一趟努尔哈赤家里。”

    “你要干什么?”

    “去拿点东西。”

    “嗯?”

    宋黔不解,因为他真的不知道努尔哈赤家里有什么东西是刘招孙的。但是突然,当他看着刘招孙那坚定的眼中不住动露出一丝丝嗜血的神色之后,宋黔瞬间就明白了。努尔哈赤家里可能没有刘招孙任何东西,但是他却欠刘招孙一笔血债。而这血债,注定要血偿。

    “义父养了我十八年,我没能给他养老送终,甚至是不能为他立碑拜祭。身而为子,是为不孝。所以,我要杀十八人,以他们的鲜血祭拜我的义父。”

    刘招孙平静的说着,但是眼中的杀戮气却是越来越重。说到最后,他周身直接泛起了杀气。

    “努尔哈赤的血亲?”宋黔有些担心:“刘兄,此时需三思而后行。这赫图阿拉本就戒备森严,更别说努尔哈赤一干人住的地方了。”

    “你放心,我还没有那么不自量力。”刘招孙摇了摇头,握着拳头,道:“我要杀的是努尔哈赤三代近亲。杀一人他可能不心疼,但是我要一直杀,一直杀,直到杀到他心疼。不,我要杀够十八人。”

    宋黔想了想,说道:“刘兄,这是我们得从长计议。杀一人简单,即使是杀四小贝勒其中一个对我们而言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这连杀十八人,这事真的不容易做啊!”

    “宋兄弟,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如果我连这都做不到,我愧对我义父的养育之恩!”刘招孙想了想,又坚定的说道:“而且这件事宋兄弟你就不要再插手了。这事我必须去做,而且必须亲自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