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在横店当替身,他也使过不少绊子,让她付出最多的辛苦,却拿到最少的钱。

    他以为,阮酒酒的父亲逼死了秦烟,父债子偿,她受再多的折磨、伤害都理所应当,可秦烟还活着,阮酒酒的父亲并没有犯错,他忽然就不知道,自己这些年来对她恍如恶魔,到底是为了什么。

    而最终,最无辜的阮酒酒,还被他给逼得去了黑市,剖腹取肾。

    阮酒酒吃过很多苦,却一直很努力地活着,就是为了照顾年幼的孩子和瘸了的兄长,她不要命地跑去黑市卖肾,她当时,该有多绝望!

    二十万,对他来说,真算不了什么,不过就是喝几瓶酒的事,可这些钱,同样也能逼迫穷苦之人命丧黄泉!

    忽然之间,霍曜就特别特别想赶快看到阮酒酒,哪怕只看一眼也好。

    他知道她现在住的和他是同一家医院,他让助手快速查出她的病房,他不顾腿上还有伤,就拔了针管,快速往她的病房走去。

    阮酒酒就住在他楼上的病房,他进去的时候,她刚刚醒来。

    他刚想过去看看她现在的伤势怎么样了,他就注意到她的病床前站着一个男人。

    那男人还紧张地攥着她的手。

    霍曜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见阮酒酒醒来,叶少辰那颗吊了一夜的心,总算是回落到了远处。

    他最温润如玉的那些年,也没有一颗温软心肠,不管他笑得多和煦如春风,他的内里,都是冷的,情绪鲜有剧烈起伏。

    可昨天晚上,他的情绪,经历了前所未有的大起大落。

    一想到阮酒酒可能再也醒不来,他就难过得恨不能把自己的心给挖出来。

    不恨了,不怨了,更爱她,还怎么恨得起来!

    “酒酒,你醒了!”叶少辰的声音中染上了明显的沙哑,眸中的关切,怎么都掩盖不住。

    “酒酒,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听着叶少辰盛满担忧与关切的声音,阮酒酒的眼泪,无声无息滚落。

    她不确定地开口,“少辰?”

    “酒酒,我在。”

    阮酒酒的眼泪流得更凶了一些,眸光也带了几分幽远的缥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