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您……可莫为难奴才。”他不知所措的说。养心殿的门却打开,一名年长的公公出来说:“珍主子,请进。”

    我踏入门槛,多日都未入的宫殿依旧华丽却空荡,他伏案提笔批示,奏折还是堆积如山,有那么一刻我甚至相信他最近着实是被国事所扰而并非是刻意避而不见。

    “伤势大好了?”一阵静默之后,他率先开口,我点头。

    “这几日,听说你天天都来,有何事?”他提起笔云淡风轻般的问。

    “这几日你是刻意的避而不见?可是,我并不喜欢这种无声的宣判,若是你当真责怪我,我倒宁愿你疾言厉色也好比过现在这样无端的冷落。”&nbp;我凝视着他说:“有时候,你让我很是捉摸不透,有时候好像离我很近,有时候却又高高在上的让我觉得触不可及。”

    他抬起头来,眸子里几分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最后却只落了几个字:“以后,若是没有什么重要之事,便不要总是亲自过来了,好好养身子。”

    我心里一沉,不敢置信的望着他说:“你的意思是以后……都不想要再见到我?”

    大殿里头沉静如许,他虽未说话,但紧紧捏着毛笔泛白的手指却出卖了他的镇定。

    “究竟是因为什么?”我不甘心的问。

    “你多心了。”他沉默良久才有些黯然的说,空荡荡的声音在大殿里头回荡,冰冷的回应让我等待着的火苗熄灭。

    “当真是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我失望的说,一面想要激起他的辩解,然而他却并没有打算再多说什么。可是他越是不加辩解,我的心就越是沉沉坠落。

    原本以为我们的感情早已超越阶级的高低,然而就算我打从心里不愿意却也不得不承认在这个时代,没有所谓的公平。他是能够后宫佳丽三千的帝王,而我,终究不过只是他的妃而已。

    我失落的打算离开。

    “我以为……你是最懂朕之人。”风传来他如叹息般的一句话。待我再次转过身去,却依旧无法从他不加悲喜的面容中看出什么来,仿佛,方才只是我的幻听。

    迈出养心殿,我只觉脚步沉重,&nbp;这样久的相处,我知道他并非薄情之人,但他却始终不肯告诉我因果,终究是心凉。

    容芷在身旁问我是否回景仁宫,我恍然间竟不知要去何处。紫禁城几千间屋子,却无一可去,仿佛我从来就不属于这里。

    “荣寿公主还在宫里头吗?”我问。

    她思索了一会儿说:“在,今儿早上奴婢还在御花园见大公主陪着皇太后呢,现在已日落,该是回屋子里休息去了。”

    我有些愣神的点了点头:“就去那吧。”

    原本就该亲自上门向她道谢,之前因为伤重未能起身。

    大公主对我的到来并不惊讶,还未经过通报,那个门口的丫鬟便让我进去。她在紫禁城暂住的屋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朴素典雅,只是多挂了一副那回我送她的画。

    “大公主,你救了我多次,璃儿实在……无以为报。”我朝她跪下道谢,她却摇摇头让我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