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庄头率先将邱管事给抖搂了出来。

    另一庄头也赶忙附和了起来。

    “是啊,王妃,我们也只是贪图些小.便宜,不敢多拿佃户的……都是邱管事先这么干的……”

    “好啊,好一个孝敬,怎么不见你们孝敬孝敬我、孝敬孝敬王爷啊?”

    骆卿冷嗤道。

    那帮子人知晓骆卿是真动怒了,也不敢拿她当小丫头片子了,当即苦苦求饶了起来。

    可骆卿此时可是不会心软,当即道:“六喜,按照家规,处置了吧。”

    “是。”六喜毕恭毕敬地同骆卿弯腰做了个礼,这便转身说起了几人的处罚。

    既然是贪墨主家银子,自然是要扭送衙门的,免得到时候说他们怡亲王府滥用私刑,那可就说不清了。

    这边处置得一个能管事的都不剩,到时候事情都会直接交到王府来,骆卿想想就头大,往南岭庄赶路的时候一个劲儿催促着六喜再物色几名管事和庄头。

    六喜见骆卿这副头大的模样,只觉他们这王妃处事的时候还真像王爷,是果断得很,可这处理完该处理的事倒是真的又像个小女娃了。

    “王妃尽管放心,奴才已经传信回王府着人办了,待王妃巡完庄子回去就能瞧瞧人,看是否可用了。”

    骆卿故作深沉道:“你办事我放心。”

    要是她没坐在架子椅上怕是还要上手拍一下六喜的肩头了,当真是古灵精怪得很,惹得一路人都窃笑不已。

    “王妃,奴才先跟您说说这个南岭庄的张管事。”骆卿点了点头,六喜才接着道,“他呢,跟北吉庄的管事又不同,他要精明得多,胆儿也大,祖上也是当过官的,他妻子的娘家还是永安伯夫人的远房表亲。”

    “不单如此,他也算是有些手段的人,将南岭庄的人治得服服帖帖的,都向着他呢,王爷走的这几年,他是愈发猖狂。”

    “奴才原本是想整治他的,想着王爷走时叮嘱莫要在府内大动干戈、低调行事,奴才怕此举惹恼了张管事,让他来个鱼死网破,也怕有心之人趁机在王府安插人手,只得作罢。”

    这话不用说透骆卿也明白了,只怕让人去查访他们平素里的吃穿用度也是查不出来的,也不是她两筐铜板就能打发得了的人了,更为可气的是怕是这人自个儿犯了什么事儿,到时候一将他换下他就能借此闹出来,最后还是王府惹得一身臊。

    “既如此那账本我必是看不出什么错处的,到时候还得劳烦你指点我一二了。”

    六喜微微躬身同骆卿道:“王妃客气,这是奴才分内之事。”

    还别说,这张管事果真不同,单看穿着也不越矩,跟那些个庄头穿得都差不离,这样貌看起来也很是老实。

    原本她都已经提前给人说了,让他们不用来村头接自个儿,在庄子里等着便是,可这张管事却是不同,早早地在村子外就接上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