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皆是一愣,意外的是言玉千金大小姐居然会踏足柴房这等肮脏杂乱的地方。

    “……是。”言玉是傅寒珠的女儿,言府的二姑娘,她的话那些看守不敢违背,听话的打开了门。

    柴房的窗户封着,没有烛火,光线昏暗。

    站在门口,言玉犹豫了一下,随即一只天青色的小巧绣鞋轻轻踏进屋子。

    “朝夕公子,你在吗?”言玉轻声地叫。

    没有人应答,言玉往里走,忽然瞥见角落有个人影,吓了一跳,差点叫出来。

    心中不由得怨道:怎么在也不出个声啊!

    “朝夕公子。”言玉又叫了一声,朝夕还是没理她。

    朝夕一身干净无染的白衣坐在干草推上,身姿坐的很方正,白皙修长的手指攥着一根被火烧了一半的树枝,在青石地上不知在画些什么。

    饶是如此落魄杂乱的地方,男子也犹如在玉堂华屋般怡然自得,高贵出尘。

    言玉走上前,生怕惊扰了他,小声地问,“你在画什么?”

    一只天青色的小巧绣鞋停在朝夕眼帘之下,他眼眸一动,手上随即划乱了方才画的东西。没有理言玉,撩起衣摆起身径直走了出去。

    “喂!我好心放你出去,你都不说声谢谢的吗?”他身后,言玉气的跺脚。

    朝夕脚步微顿,侧头斜了言玉一眼,终于开口,“不正是你们抓我来的吗?”

    他的意思仿佛在说,抓人来,放人走,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所以他无需对她道谢。

    言玉只得睁圆了眼睛看着朝夕离开,哑然无语。

    言玉好奇方才朝夕在地上画的什么,脚步一转,回去蹲下身来细细观看。

    只是朝夕随手划乱了,言玉只能按着轮廓瞎猜。

    看了一会,言玉喃喃的道,“这是个人?”葱白的手指在空中描摹着轮廓,那一穗一穗的,画的似乎是步摇的垂珠。

    言玉还想细看,便听的外面一阵吵闹,只好起身出去看看。

    “娘?”言玉站在门口,惊讶的看着重新被抓起来的朝夕。

    “玉儿,你怎么在这里!”傅寒珠也惊讶言玉为何会在这,而不是在宴厅,“你快出来,小心污了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