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蒙闲来无事，便戴着斗笠，沿着汴河一路闲逛。
正是初夏，汴河两岸的垂柳和梨树都生得正好，片片浓荫，走在下面，倒也不致炎热。沿岸不少摊贩，卖什么的都有，还有卖五彩线的，秦蒙这时才想起来，已是端午时节了。
他笑了笑，自己这些年只身在京城度日，都已没了什么节日的概念。以往还有娘的家书，可打去年开春娘染病去世之后，他便再无牵挂，甚至连自己生日是什么时候都忘记了。
或许是今日天气好，汴河两岸游人不少。他前面是一个书生，正在吟唱着什么，曲调甚是熟悉，秦蒙细细听去。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秦蒙想起来了，这首是《诗经》里的一首《野有蔓草》。当时他的启蒙先生教他认字之后，便教他《诗经》。当时学了不少，全都不记得了，却还记得这首。记得当时先生说：“郑风淫。”可今天看来，如此清雅美好的诗句，又怎么会是淫声？
秦蒙听着听着，不觉沉醉起来。沉醉之间，他竟又想起了杨清婉的一颦一笑。
秦蒙自嘲般笑了笑，就凭他这般模样，还想娶杨清婉，真是痴人说梦。还亏了那日杨越对他说的那些话。
他收回思绪，正往前走着，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大喊：“让下！马惊了！”
秦蒙忙回头看，只见身后一匹白马，正直直地向汴河边冲撞，马上是个书生，用了最大的力气拉缰绳，这马还是停不住。身后一个少妇拉着的男孩没来得及闪躲，被这马撞进了汴河里。这马到了汴河边，直到前蹄已没入了河水才停住。
前两日刚下了大雨，汴河水流很急，孩子眼看着就要被冲走。秦蒙没有多想，便一头扎进水里。他用力游向那男孩，一把扯住他的胳膊便往岸上游。
秦蒙上了岸，把男孩抱了上来。男孩呛了几口汴河水，正在呕吐。
“多谢恩公救我儿子性命！”
少妇又惊又喜，便要向他下跪，秦蒙连忙扶住：“大嫂莫要这样，这是我应该做的。”
“洋儿，快来拜谢恩人。”
少妇说着拉过落水的男孩，又要跪。秦蒙又连忙扶住：“大嫂若再这样，秦某下次不敢再救人了。”
“恩公既然不愿受我跪拜，那还请恩公到寒舍，好生设宴款待。”少妇说道。
“不必了，大嫂，我……”
“恩公救了我儿性命，怎么一顿酒宴，也要推拒？恩公要我今后怎么面对街坊四邻？”少妇又道。
秦蒙推拒不得，盛情难却，只得点头：“那秦某便却之不恭了。”
柳梵在朋友家住了几日，这才回到自己的家。
家里只有她一个人住，她也从不邀人到家里来，院子很久没扫了。她用钥匙打开院门，只见院里她养的黄犬“柴火”扑上来，对她大吠几声，又跑到堂屋门前叫唤。
正是初夏，汴河两岸的垂柳和梨树都生得正好，片片浓荫，走在下面，倒也不致炎热。沿岸不少摊贩，卖什么的都有，还有卖五彩线的，秦蒙这时才想起来，已是端午时节了。
他笑了笑，自己这些年只身在京城度日，都已没了什么节日的概念。以往还有娘的家书，可打去年开春娘染病去世之后，他便再无牵挂，甚至连自己生日是什么时候都忘记了。
或许是今日天气好，汴河两岸游人不少。他前面是一个书生，正在吟唱着什么，曲调甚是熟悉，秦蒙细细听去。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秦蒙想起来了，这首是《诗经》里的一首《野有蔓草》。当时他的启蒙先生教他认字之后，便教他《诗经》。当时学了不少，全都不记得了，却还记得这首。记得当时先生说：“郑风淫。”可今天看来，如此清雅美好的诗句，又怎么会是淫声？
秦蒙听着听着，不觉沉醉起来。沉醉之间，他竟又想起了杨清婉的一颦一笑。
秦蒙自嘲般笑了笑，就凭他这般模样，还想娶杨清婉，真是痴人说梦。还亏了那日杨越对他说的那些话。
他收回思绪，正往前走着，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大喊：“让下！马惊了！”
秦蒙忙回头看，只见身后一匹白马，正直直地向汴河边冲撞，马上是个书生，用了最大的力气拉缰绳，这马还是停不住。身后一个少妇拉着的男孩没来得及闪躲，被这马撞进了汴河里。这马到了汴河边，直到前蹄已没入了河水才停住。
前两日刚下了大雨，汴河水流很急，孩子眼看着就要被冲走。秦蒙没有多想，便一头扎进水里。他用力游向那男孩，一把扯住他的胳膊便往岸上游。
秦蒙上了岸，把男孩抱了上来。男孩呛了几口汴河水，正在呕吐。
“多谢恩公救我儿子性命！”
少妇又惊又喜，便要向他下跪，秦蒙连忙扶住：“大嫂莫要这样，这是我应该做的。”
“洋儿，快来拜谢恩人。”
少妇说着拉过落水的男孩，又要跪。秦蒙又连忙扶住：“大嫂若再这样，秦某下次不敢再救人了。”
“恩公既然不愿受我跪拜，那还请恩公到寒舍，好生设宴款待。”少妇说道。
“不必了，大嫂，我……”
“恩公救了我儿性命，怎么一顿酒宴，也要推拒？恩公要我今后怎么面对街坊四邻？”少妇又道。
秦蒙推拒不得，盛情难却，只得点头：“那秦某便却之不恭了。”
柳梵在朋友家住了几日，这才回到自己的家。
家里只有她一个人住，她也从不邀人到家里来，院子很久没扫了。她用钥匙打开院门，只见院里她养的黄犬“柴火”扑上来，对她大吠几声，又跑到堂屋门前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