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如残阳。

    俩人找到韦英豪的时候,他孤零零一个人躺在街巷的污水之中。水是红的,一时分不出是血的缘故,还是因着落日。

    佩剑就刺于他的胸口,而他的面容惶恐、焦灼、悔恨、可怖万分,好似已被千刀万剐,处以了极刑。

    那身下的血水蜿蜿蜒蜒,流淌汇聚到旁侧一角,朱砂桂就开在血水之中,数来统共十五朵,娇艳而诡异。

    他们又来迟了,想问的事情也再也问不出。

    正要起身,何尝挚忽的去扯韦英豪的衣服,展靖谙不明就里,以为有什么新线索,也蹲下身去看。眼见外裳剥落,何尝挚竟是去解韦英豪的长裤,展靖谙不由面颊微红,呸声问道“你还有这种嗜好?”

    何尝挚置若罔闻,手上动作不停,余出一手一把拉过展靖谙按到自己身前。展靖谙不明就里,前额就抵到了肩膀上,“唔”的一声,男子干净又清香的气息萦绕鼻尖,熏得她面颊更红了。

    她双手推在何尝挚身上,一再挣扎,却觉察何尝挚的动作停了,低声道“别动。”

    “那你让我看看?”展靖谙还在推动。

    “不准。”

    “那你告诉我是什么线索?”展靖谙停了停手,商量道。

    “他命根子没了。”

    “你说什么?”展靖谙一阵愣。

    何尝挚长长舒出一口气,挥手在那人身上罩了一层衣物,拉住展靖谙起身便走,声音充满了闷闷的惆怅。

    “他成了太监了。”

    天色已晚,风凉若水。

    街边寂静,何尝挚走在前,抬头一望,明月渐圆。他低声一叹“希望能赶在中秋之前。”

    展靖谙赶上前,问道“中秋?为了月桂小筑的观赏会?”

    何尝挚不语,笑着摇摇头,忍不住问她“你跟我出来干嘛?”

    “谁跟着你了?”展靖谙脑袋一扬,双目亮晶晶,“这是查找真相。线索在哪儿,本姑娘就在哪儿。”

    “那好,便再去一锻雪山庄。”

    当下,俩人翻身上马,纵马疾奔。月亮朦胧,悬在他们头顶,却在他们身后,将俩人的身影拉得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