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秀女之中,亦有几位家世不低,陛下为何不曾留人?”晚间,宋幼薇一边任人伺候宽衣一边问道。

    沈辛当然知道她说的是谁,事实上,上辈子他留了的,然而没过两年,那官员便被人举报了罪行。

    即是重来,那某些麻烦便能避则避。

    “宫中人不少了,人多生乱。”他搪塞道。

    宋幼薇打发走其他人,亲自为沈辛宽衣,面上还笑道:“这话从陛下口中说出,倒让臣妾惊讶了,谁曾想几年前,陛下还从民间主动领了淑妃入东宫,且一来便是良媛呢。”

    沈辛瞧瞧她阴阳怪气的模样,没有接茬,宋幼薇可不是什么蠢货,你多说一句,她就能从这一句中听出诸多隐藏信息。

    见人不接话,宋幼薇便知自己目的无法达成了,没好气说了句,“陛下是轻松了,可明日母后只怕是要责怪臣妾,未能为陛下尽心尽力。”

    翌日,果不其然,在各宫去太后宫中请安时,太后当着众人的面训了皇后,虽没那么难听,可大庭广众之下,皇后脸面还是有些难看。

    “是儿臣的不是,儿臣下次必定会为陛下尽心竭力挑选更好的佳人。”宋幼薇脸上仍挂着得体的笑容。

    太后这才罢了,转头又看向明贵妃,“前些日子听说你家兄长要班师回京,想来你两位兄长年纪也不小了,可有婚配?若是没有,哀家倒能做个媒。”

    明贵妃脸上原本因为皇后挨训而扬起的笑容悄无声息散了个干净。

    在太后锐利的目光下,她几乎维持不住面上的气色,一脸苍白。

    太后意味深长道:“既做了天家媳妇,就该谨守本分。”

    明韵之握着茶杯的手指尖青白一片。

    勉强撑起个笑容:“太后娘娘……所言甚是。”

    “是。”

    他既然敢放任那二人活着,自然也要把两人的消息掌握在手中才行。

    “去把库房里了缘上回送来的佛珠取出来。”沈辛转头对江文道。

    “陛下可是要用它做太后寿礼?奴婢这就去让人准备好。”江文一听便猜到了沈辛的用意,十分贴心。

    许是因为沈辛曾经被道士批命,且因此母子二人受难多年,太后信佛厌道,这佛珠被了缘的师父,也就是如今护国寺的方丈开过光,想来太后应该会喜欢。

    事实上,无论沈辛送什么,太后都会喜欢。

    太后寿宴在宫中举办,也是皇帝朝臣勋贵联络感情的好时机,大家自然不会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