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庄主三个字格外被梁冷落了重音,在季祯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梁冷视线里的江熠果然皱了皱眉头,执剑的指尖紧紧握住剑柄,似乎在和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抗衡。

    江熠没去看梁冷,只叫了一声季祯的名字:“季三。”

    “啊?”季祯此时精神紧张,没怠慢江熠,“什么?”

    江熠从自己的剑柄上取下一只铃铛模样的东西,递给了季祯:“这个你收好,若有邪祟会有提醒。”

    他的声音听上去冷静而平淡,应当是与平常没有什么差别的,可季祯却觉得说出这样平静的话似乎已经耗尽了江熠的力气。

    季祯抬手接过那铃铛,还不等他说什么,江熠便已经抽出自己被季祯虚握住的手,转身往外走去。

    屋外的侍卫见到江熠,纷纷握紧了手上的剑,目视着江熠走出院子才慢慢放松下来。

    季祯看着自己掌心的铃铛,知道了江熠的来意,却又更加迷惑。

    他以为白天时候自己闹出那样的幺蛾子,让江熠和江恪丢了脸面,江熠此时过来恐怕是责难自己的,却没想到江熠是为了将这个小铃铛交给他。

    这个小铃铛季祯有印象,一直以来都挂在江熠的剑柄上的。他拿起来轻轻晃了晃,没听见小铃铛有声音,季祯把小铃铛反过来才发现铃铛里头没有发声的部位,也不知道这东西是不是真的会在邪祟靠近时有什么提醒。

    季祯想不通江熠怎么把这个东西送给自己,难道他故意当着梁冷的面把自己贴身的东西取下来是为了让梁冷也吃醋?

    倘若从这个角度想,那自己不就成了梁冷和江熠爱情之中的一计调味品?

    “怎么了,喜欢这东西啊?”梁冷出声打断了季祯的思绪。

    季祯转头看向梁冷,他正推开小丫鬟想要包扎他伤口的手,“走开。”

    那伤口不算很深,但多少还是包扎起来得好。包扎伤口事小,梁冷平时不管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无论语言还是动作都不会表现得漠然。他大概是季祯见过的最能掩藏自己情绪,最能忍的人了。

    此时却好像也外露了自己的不悦。

    季祯一把将自己的手掌收拢,将那小铃铛给紧紧握住,“你管我喜欢不喜欢,你受伤也是活该。”

    他昂起下巴幸灾乐祸说:“让你为了捉弄我胡说八道,没想到江熠醋劲儿这么大吧,我看以后有你受的。”

    季祯这样说却让梁冷本来有些微凉的目光中多了些疑惑,结合季祯前面说的那些话,以及笃定自己要和江熠缔结婚约的事情,梁冷渐渐明白季祯想的是什么:“你觉得江熠喜欢的是我?”

    季祯自己说归自己说,听见梁冷如此出言还是有些敏感地炸毛道:“别得意了你!”

    梁冷不知季祯怎么会有这样的误会,他问季祯:“是江熠告诉你的?”

    “还用他告诉我么,他就是这么表现的,”季祯碎碎念着抱怨,既然都和梁冷把话说开了,许多情绪就无需掩饰,“又说什么不喜欢我的话,还装得像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