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和大人气血充沛,脉搏有力,双眸虽游离却并非疾病所致,微臣觉得和大人并无疯病,最多可能是悲伤过度后的一时情绪混乱而已。”

    御医经过数日在和珅府上驻家诊治之后,将得到的结论回禀给嘉庆帝,对于这样的结果,嘉庆帝其实一点都不惊讶,嘉庆帝对于自己的判断又多了一份自信,初为天子的君主,总是会陶醉于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氛围中。

    “那就是说和珅是装的了?”嘉庆帝自信满满的问道。

    “皇上,也不能这么说,疯病这种顽疾,有很多的客观因素,很难在望闻问切之间得出准确结论,微臣只是认为和大人没有疯病的症状,然而疯病初期体征并不一定会有所表露,更多的是一些情绪上的变化。”御医弯弯绕绕的说道。

    嘉庆帝对于御医这种模棱两可的话很是讨厌,这样的话不仅伤了嘉庆帝的自信,还没有将事情表达的清清楚楚,可是对于御医这种左右都是理的说话方式,嘉庆帝也没有一点办法,因为所有的郎中好像都是这个样子,于是嘉庆帝瞪了一眼御医说道

    “滚吧,滚回和珅家,继续给和珅诊治,直到搞清楚为之。“

    御医走了,嘉庆帝本来就是沉浸在悲痛中的心情,此时更加的烦躁不安。看着本来都应该披麻戴孝的所有人,却都是清一色的正常模样,嘉庆帝异常的愤怒,皇后是嘉庆帝此生的第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带给嘉庆帝的不仅是男女之间的愉悦,更加是嘉庆帝的精神支柱。

    可是贵为天子的嘉庆帝,此时为了迎合太上皇,都无法给贵为皇后的爱人置办一场体体面面的葬礼,那是一种多么失落和无助的痛苦。在嘉庆帝看来,这些都归功于和珅那个假疯子对乾隆爷的教唆,可是无能的太医却是连一句妥当的话都说不了,这让嘉庆帝毫无还手之力。

    所幸嘉庆帝知道,只要恩师朱珪回京,这一切便可以迎刃而解,嘉庆帝也就不需要孤军奋战。朱珪回京的调令已经下达,此时朱珪正在回京的路上,但是山高路远的,能够见到恩师朱珪,嘉庆帝怎么也需要等半月有余的时日。

    怎么办呢,就在嘉庆帝无助失落的时候,鄂公公前来禀报“皇上,刘墉刘大人求见。”

    “刘墉?快让他进来。”嘉庆突然兴奋的说道。

    不一会儿的工夫,刘墉慢慢悠悠的走进毓庆宫,只见刘墉不慌不忙的跪倒在地说道“微臣刘墉恭请吾皇圣安,皇上请节哀。”

    听到刘墉的话,嘉庆帝突然特别的感动,这是皇后过世后,第一个三品以上官员说出让他节哀的话,其他官员虽然都多少的有所表示悲痛,却总是遮遮掩掩的,让嘉庆帝感觉特别不舒服。

    “刘老爱卿快快请起,鄂罗哩,给刘老大人赐座。”

    嘉庆帝满脸笑容的看着鄂罗哩给刘墉搬来椅子,又满脸笑容的看着刘墉一点都没有客气的坐了下来。

    “刘老爱卿,来朕这毓庆宫是有什么事吗?”

    刘墉挠挠头说道“微臣没有什么事,微臣只是从军机上出来后,正好路过皇上的毓庆宫,便想着进来给皇上请安。”

    嘉庆帝有点尴尬的点了点头说道“哦,鄂罗哩,给刘老爱卿上茶。”

    “嗻。”

    刘墉坐在嘉庆帝给他赐的位子上,看着鄂罗哩给自己倒茶,心里其实是有点不是滋味儿的。

    可是如今这局势刘墉也不能过多的说什么,想了好一会儿,刘墉才又说道“皇上,好几日没有见和大人来署理军机,听说和大人疯了?”

    “朕倒是去和珅的府上看望过,朕去的时候,正好和珅已是醉酒,朕此时也不知道和珅究竟是醉酒耍疯还是得了疯病。”嘉庆帝摇着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