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姮心中没底,下意识地拢紧身上的斗篷。

    斗篷不知道熏得什么香,浅淡却好闻,丝丝缕缕往她鼻孔里钻。

    这香味让她镇定了些——虽然她跟陌生男人拉拉扯扯不合规矩,可她并非有意落水,而且那人是大皇子。

    大皇子说事急从权,让她别担心。

    马车拐进荷花胡同徐徐停下来。

    小严管事在角门等着,亲自搀扶了秦老夫人下车,低声禀告,“备了三辆马车,点了八个侍卫跟车,再有两刻钟就能出发。”

    秦老夫人扫一眼路边正在套车的车夫点点头,待走进二门,对赵氏道:“你随我来,二丫头和四丫头也一起来。”

    几人一同进了瑞萱堂。

    秦老夫人也不叫坐,单刀直入地说:“刚接到信儿,说济南府老太太身子不舒服,让你们回去侍疾。”

    “啊?”赵氏讶然,“前天才收到信,没说老太太哪里不好?而且阿姮,大皇子说……姨母,我们能不能过两天再走?”

    大皇子把杨姮从水里抱出来,不可能不给个说法。

    秦老夫人断然拒绝了,“还是尽快走吧,我不耽误你们尽孝心,外面车马都备着了,届时替我跟你们老太太问好……荔枝,过去帮着收拾下东西。”

    毫无通融的余地。

    杨妧明白,秦老夫人这是要跟杨家撇清关系了。

    如果大皇子真纳杨姮为侧妃,镇国公府势必要划归到大皇子阵营里。毕竟杨家跟楚家沾着亲,杨姮是拿着楚贵妃送的帖子,让秦老夫人带去的菊花会。

    这段关系怎么都掰扯不开。

    再进一步,没准儿还有人猜测杨姮此举是楚贵妃授意的。

    而不管是楚贵妃还是镇国公,都不愿意牵扯到夺嫡之争中,否则楚贵妃也不可能二十多年不生养孩子。

    所以秦老夫人才毫不留情地赶她们走,而且越快越好。

    赵氏面色白了红,红了白,片刻没好气地说:“行,走就走,当初说让来的是姨母,眼下要赶人走的也是姨母……姨母可别后悔,俗话说的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说不定哪天姨母也会求到我们杨家头上。”

    杨妧气得险些吐血,赵氏说得这叫什么话?

    抛开秦老夫人是长辈这层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