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又不是鲜卑儿,而是汉家子,走马的事情这次南征后就放一放吧,多学学怎么泼墨。”

    王何说到这里,三个儿子都笑了起来,北方汉胡杂居已有三百多年,早有泼墨汉家子,走马鲜卑儿的说法,意思就是种田当文官的事由汉人来,上马打仗,保家卫国的事情由鲜卑和匈奴这些北方胡人来搞定。

    王何突然开口问道:“王颁说是召集募集他的私兵,是在我大隋境内募集,还是说到了江南以后招他父亲的旧部?”

    王华强答道:“听他的意思,应该是在这里先募集几百人,要我们家出钱先准备甲胄兵器,把这几百人给武装起来,在大军出发前先偷渡过去,然后在当地跟他父亲的旧部接上头,最后接应大军过江。”

    王何的眉头深锁:“这几百人渡江不给发现,他有把握吗?而且现在这种情况下,他在南陈联系旧部,就能做到不泄密?万一出了差错,陈军在接头的地方伏击,你们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王华强的表情也变得异常严肃:“这些问题孩儿在和王颁商议之初就考虑过了,确实风险不小。

    但是陈叔宝无道,南陈文恬武嬉,内有奸臣小人,外无良将,就连南陈的不少官员都主动偷偷向皇上上书,请为内应,所以我们偷渡成功的把握还是很大的。”

    王何的双眼一亮:“你这些消息确实可靠吗?”

    王华强没有说话,却看了一眼门外,王华师心领神会,出门把站在门口的几个仆人都支得远远的,而自己则在门外当起了守卫。

    王华强感激地冲着大哥点了点头,转向了王何,微微一笑:“孩儿最近一直通过各路情报在查大江南北消息。

    现在可以确认的是,南朝的裨将军羊翔,已经和王颁搭上了线,愿意作内应。而比羊翔地位更高一些的兴宁令,直阁将军裴蕴,听说也已经秘密向皇上直接上书,愿意归顺,还说天兵一到,他就率部为先导。”

    王何脸上的喜色一闪而没:“这些人的地位都不算高,手中的力量也有限,最多只能带些宗族部曲带带路,形不成大规模的倒戈。”

    王华强神情自若,平静地说道:“阿大说的没错,可那是因为南人以为有长江天险,可以挡我大隋的天兵,所以只要我大军一过江,肯定会是从者如云。

    三十多年前候景作乱,最后攻克建康,在他过江前兵不过八千,可是在建康城下打了一年多,部众却增加到十万。因为长江就是南人的心理防线,长江如果过了,那南陈军民来主动投军者,一定如过江之鲫。”

    王何点了点头,又问道:“现在陈朝的江防大将是谁?”

    王华强答道:“应该是骠骑大将军萧摩诃。”

    王华强的两个兄弟一听这话,脸上马上变了色,王华伟连忙问道:“就是那个当年斩将夺旗,横行天下的南朝战神吗?”

    王华强微微一笑:“正是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