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里又七上八下了,想拿手机给家里打个电话,掏出来犹豫了一下又放回去。

    这种家世背景的纷争,他把他全家叫来也不顶辛涛他们一个电话,只能白让他们担心。

    四个人都不打算走,在医院守夜。三个顶a熬几个大夜都没问题,但袁里只是个普通的o,这一天又急又怕的,熬到半夜开始发低烧。

    “我自己去急诊挂个点滴就行!你们看好他们俩!”袁里身残志坚地挥别三个alha,然后被程浩言一句话定在原地。

    “你有现金吗。”

    袁里瘪嘴,底气不足:“没有……”

    程浩言看了眼辛涛,辛涛笑着点点头。这俩人,有意思。

    袁里第一次来私立医院挂点滴,还被安排在有床的单人病房,有水果,有空调,有独卫,扎针的姐姐还跟他说“别害怕,一点也不疼”……

    袁只比何余富裕那么一点儿里捂住钱包,肉痛。

    看起来就很贵。

    等医生走了他才转头问坐在床边削苹果的程浩言,小声:“这儿,是不是比县医院贵啊?”

    程浩言顿了顿,“嗯。”

    袁里一梗,仿佛已经看见钱包的哭泣,但还是坚强地问:“这一小瓶儿药得多少钱啊?”

    程浩言这次回答得很快:“不知道。”

    亲姑姑家的医院,没花过钱,不知道。

    袁里傻了:“刚才没交钱吗?”

    程浩言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他,灯光下手指白的能看清青色血管:“没交。”

    袁里忐忑地拿过苹果,完全不适应这种沟通全靠猜的交流方式,跟不上他的思路。

    不交钱还能挂点滴,这不是私立医院,这是福利院吧……

    一瓶药挂完袁里就想起来回去看着何余,被程浩言一只手按在床上,任他怎么翻腾都起不来,只能喊:“我得去看一眼,看一眼我就回来!”

    程浩言一只手按着他一只手掏出手机给涛子发视频。

    “怎么了?”辛涛惊奇于浩言居然有发视频不打字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