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倾从侧壁摘下一盏明灯,走到已经隐入黑暗中的断碑处,指了指断裂夹层处的寒锋,“你看这个。”

        赵雪贞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由一惊,将凤目凑近了几分,秋波如水轻轻流转。“这……是一把砌在石碑中的剑啊!”

        “嗯,看得出来是什么剑吗。”

        赵雪贞探手想要触碰一下那寒光处,却被周倾拦住,“不用试,够锋利。”说着,还给她展示了一下自己手上被剑气所刺出的血口。

        “我感觉……这剑光有几分熟悉。”赵雪贞思量着低下头,脑海中电光连闪,“啊!这剑天生所带的剑气与我爹爹的恨长禁有几分相像!”

        “什么?”

        “真的!”赵雪贞闭目感受了一下近在咫尺的微弱剑气,再度确认的道。

        “看来这陵阙,着实不简单啊。”周倾喃喃说着,像是自语,也像是在和赵雪贞对答。

        “剑身所带的天生剑气相像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柄无名之剑和恨长禁出自同一铸剑大家之手,而且所用呢很可能是同一种铸剑之法。”

        这一番话说的赵雪贞若有所思,“恨长禁相传是农皇神农祖座下的吕舂墨所铸,诸多史籍及古纪中记载着吕先生平生只铸了这一柄剑,何来同人之手?”

        “不。在鱼求笙的【锋名篇】提到过一笔,吕舂墨曾在隐居白帝山时暗造了一剑,后时还被录入进名剑中,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失传了,就连剑名也已被人遗忘,无书所载。”

        赵雪贞耸了耸肩,心说:这书我又没看过。

        不过表面当然不能丢了面子,煞有介事,一本正经的连连点头,“我也记得有这么一句!笨蛋,看不出你懂的还挺多的啊。”

        “只是读过两三本闲书而已。”周倾笑了笑,并未多做解释。

        “既如此来说……这剑便是其中一柄已经失落的名剑了?”

        “嗯,应该正是,而且,如若我所料不错……另外几座石碑中,应该也同样夹着东西。可惜,白玉石一向以坚硬著称,以你我二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将之取出。”

        “既然都已经在这里沉睡了这么久,又何必让它们再染俗世纷乱硝烟呢,不如就让它们继续留在此间吧。”赵雪贞抿了抿嘴,“这应该是极好的结局。”

        周倾认同的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大小姐还有这般真知灼见,所言不错啊,既已远避尘世,何苦再受折磨。”

        他恭谨的向石碑行了个礼,“是在下冒犯了。”

        “你这装模作样的干什么呢?一柄死物而已,行什么礼?”

        “哎?大小姐这话说的便错了,万物皆有灵,怎能说他是死物呢,它也像你我一样,是活生生的灵魂。”

        赵雪贞看到他这副义正言辞的模样,扑哧一笑,“你说话是越来越像那群牛鼻子老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