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安顿好了,祝海棠将人都给清走了,打算睡一个回笼觉。

    结果刚一闭眼,脑海中就猛的冒出付临那张细白带着皱纹的脸,差点给祝海棠吓得从床上滚了下去。

    翻来覆去,思来想去。总觉得上马车的时候付临那句话别有深意。

    什么叫她更辛苦?!

    皇帝昨日答应她让她回家省亲是临时起意还是思虑已久的?

    就算是临时起意,祝海棠也相信夏侯憬绝对也有他的深意,她当初被丞相送进宫,送到夏侯憬的床上去时,祝海棠就不信他没有调查过她,既然知道她在相府是一种什么状况,却还是二话不说就将她放回了相府,并且很明显,她要省亲一事,皇帝并没有提前下旨通知丞相府的人。

    如今细细想来,夏侯憬绝壁有阴谋,甚至还极有可能是拿她挡箭牌,或者,是想拿她试探一些什么······

    祝海棠此刻忽然有种前有豺狼后有虎的既视感,让她脊背生寒。

    ······

    而那边的夏侯憬,一下了早朝就风风火火去了御书房,付临早就在御书房等候多时。

    “怎么样?”夏侯憬未等到了座椅上坐下便直接开了口。

    付临知道帝王此刻最关心的是什么,连忙开口,将祝海棠临走前的状态,以及丞相府门口的一系列动作都事无巨细的汇报了一遍。

    夏侯憬听得新奇,俊眉一挑,“哦?竟是如此?”

    “是啊,”付临惊叹道,“陛下您是没瞧见,棠妃娘娘当时情境下就跟个小辣椒似的,那气势都能将相府房顶都给掀喽,脾气也倔得不行,那姓凌的管家都当场给她跪下了,这才给人请了进去。”

    果然。

    夏侯憬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带任何温度的弧度,冷冷笑了一下。

    他就知道,那小女人惯会演戏,在他面前的拿衣服温顺乖巧的小模样一直都是装的,这才离了他身边就开始原形毕露了。

    这般想着,夏侯憬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来,只是周身的气压却明显低了不少,付临察言观色,心中明了皇帝这是不喜欢棠妃种阳奉阴违的做派,但是······

    付临跟在夏侯憬身边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察言观色,看出了一些与众不同的情绪。

    夏侯憬冷着脸拿起奏章,脑海中却一直被那张绝色却又乖巧的脸给占据着,还有那双总是滴溜乱转灵巧的大眼睛,仿佛天圣便会笑一般,一股子的机灵劲儿让他心里仿佛被猫爪子挠了似得不会有他大感觉,却总会是让人心痒的不行时时挂念着,每每想起来都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见上一见。

    付临看出帝王的心不在焉。

    便直接开口道,“听说丞相夫人六年前亲手酿的杏花酒今日开封,陛下可要去瞧瞧?她是酿酒高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