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莫名其妙瞪了一眼的凛冬:“……”

    石任札递给凛冬一个歉意的眼神,朝翟老太道:“妈,咱别说这些了,今晚出去吃,陈斡今天晚上也过来。”

    “你爱上哪吃上哪吃,不就是在外头吃惯了山珍海味,不爱吃我做的菜了吗?”翟老太这会说完,也不等儿子说话了,直接拖拉着毛拖鞋下楼去了。

    石任札见翟老太下楼了,忙对凛冬道歉:“不好意思啊,我妈就这么个臭脾气,你不要放在心上啊,今晚吃完饭就在我家住下吧,我们家客房床挺大的,睡下你和陈斡不成问题。”

    凛冬摆摆手:“没事,住在你这里也好,方便我处理接下来的事。”

    况且他和陈斡也洗就没见了,在一起说说话也能解解闷,瞬间还可以问问陈斡石任札的以前的事。

    他总觉得着石任札给人一种标准得过了头的感觉,就像……导演把自己生活中的每个举动都当作了镜头来处理,假的有些失了真。

    是夜,石任札带着凛冬出了门。

    海边的夜总是美的,凉风吹拂,天穹中繁星如许。凛冬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这样纯粹的只有星星的天空,忍不住用手机拍了一张。

    石任札见他拍照,忍不住凑上来看他拍的成图:“镜头往下一点会更好,将下面的灰色屋檐的界限也拍进去更有感觉。”

    凛冬按着他所说的调整镜头,果然得到了一张不错的照片,“谢了。”

    “客气了,我这人就是有点毛病,在自己的专业上总会对身边的人要求多一点。”石任札眯着眼眸,“我记得我和我未婚妻认识时也是这样一个舒服的夜晚,我们沿着海边公路骑着小毛驴一路奔驰,一路到了海边,她提出要拍张我们的合影,但说实话,她的拍照技术真是太差了,我看不下去指导了她几句,结果把她气得够呛。”

    “节哀。”凛冬并不知情爱滋味,也不知另一半去世后,尚在世上的心里会有多么煎熬。

    只是听说过有很多老夫老妻,一个若是死了,另一个大抵也就活不长久了。其中的道理就大约是把对方当作了自己的命来活,故而一个人没了,另一个也就跟着死去。

    石任札开着车,带着凛冬奔驰在漆黑的夜里,车前的反光镜上挂着的写着石任札名字的陶瓷猫挂件一晃一晃。

    凛冬忍不住想,这应该就是那位素未谋面的未婚妻的礼物吧?

    车通过弯道,越发迅速,不多时就消失在了漆黑的夜幕里。

    凛冬和石任札停好车进包厢时陈斡已经坐在里面了,这家伙脸上带着硕大的口罩遮住半张脸,鼻梁上还此物无银三百两地架了副墨镜,生怕别人忍不住他似的。

    陈斡见他们二人一前一后地走进来,激动地站了起来,给了两人一人一个热烈的拥抱:“好久不见。”

    “嗯,别来无恙啊兄弟。”石任札接话。

    凛冬:“好久不见。”

    陈斡用手掌拍拍石任札的脊背,安慰他:“哥,嫂子的事,节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