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一脸笑意:“年纪轻轻的,谁看报纸啊!老安,那上面说我什么了?你给我说说呗?”

    安柏林大笑起来,这小子的话,谁信谁傻逼:“行了,来找我做什么?我这还有一大堆事儿要忙呢,你小子有话就说有屁快放,我可没工夫陪你瞎折腾。”

    “找老安您帮个忙。”老王笑着说道:“你们裁决有个叫玛佩尔的想要转学去咱们玫瑰,这本来是个两厢情愿的事儿,但好像纪梵天纪校长那里不同意……这不,您也算是裁决的泰山北斗了,想请您出面帮忙说个情……”

    “这是不可能的事。”安柏林微微一笑,语气没有丝毫的迟缓:“玛佩尔是我们裁决这次龙城行中表现最好的弟子,现在也算是我们裁决的招牌了,你觉得我们有可能放人吗?”

    “强扭的瓜不甜嘛,玛佩尔应该已经递交申请了,如果裁决不放人,她也会主动退学,虽然那样的话,以后履历上会有些污点……但玛佩尔已经下定决心了。”老王正色道:“讲真,这事儿你们肯定是阻止不了的,我一则是不愿意让玛佩尔背负背叛的罪名,二来也是想到咱们两院关系情如手足,名正言顺的转学多好,还留下个人情,何必闹到两边最后不欢而散呢?霍克兰院长也说了,只要裁决肯放人,有什么合理的要求都是可以提的。”

    玛佩尔的事儿,发展进度要比所有人想象中都要快很多。

    王峰听霍克兰分析过利弊之后,原本是打算缓一缓的,可没想到玛佩尔当天回裁决后就已经递交了转校申请,为此,霍克兰还专门跑了一趟裁决,和纪梵天有过一番长谈,但最后却不欢而散,纪梵天并没有接受霍克兰给出的‘一个月后再办转学’的建议,现在是咬死不放,这事儿是两边高层都知道的。

    现在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僵局,其实纪梵天也知道自己阻止不了,毕竟玛佩尔的态度很坚决,但问题是,真就这样答应的话,那裁决的面子也实在是下不来,安柏林作为裁决的二把手,在极光城又素有威望,如果肯出面说项一下,给纪梵天一个台阶,随便他提点要求,或许这事儿很容易就成了,可问题是……

    “打住、打住!”安柏林听得哑然失笑:“咱们裁决和你们玫瑰可是竞争关系,斗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情如手足了?”

    “瞧您这话说得,圣堂兄弟本是一家嘛!”老王理直气壮的说道:“打过架就不是亲兄弟了?牙齿咬到舌头,还就非要割掉舌头或者敲掉牙齿,不能同住一张嘴了?没这道理嘛!再说了,圣堂之间相互竞争不是很正常吗?咱们两大圣堂同在极光城,再怎么竞争,也比和其他圣堂亲吧?上次您还来咱们铸造院帮忙上课呢!”

    这小子那张嘴,黑的都能说成白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一百零八圣堂之间,平时争排名争资源,相互内斗的事儿真不少,相比起和其他圣堂之间的关系,裁决和玫瑰至少在很多方面还是有相互合作的,像上次安柏林帮忙铸造齐柏林飞艇的关键核心、像裁决经常也会请玫瑰这边符文院的大师过去解决一些问题一样,某些程度上来说,裁决和玫瑰比起其他相互竞争的圣堂来说,确实算是更亲近一点。

    “好,姑且算你圆过去了。”安柏林忍不住笑了起来:“可也没有让我们裁决白放人的道理,这样,咱们公平交易,你来裁决,玛佩尔去玫瑰,怎么样?”

    “我?”老王都乐了:“我都这样了,你们裁决还敢要?没见现在圣城对咱们玫瑰穷追猛打,所有矛头都指着我吗?败坏风气什么的……连雷家这么强大的势力都得陷进去,老安,你敢要我?”

    “这人呐,永远不要过分高估自己的作用。”安柏林微微一笑:“事实上在这件事中,你并没有你自己想象中那么重要。”

    “大多数人想弄你,并不是真的和你有仇,只不过是因为他们想弄玫瑰、想弄卡丽妲、想弄雷家而已,而你刚好当了这个出头鸟,一旦脱离玫瑰,你对那些卡丽妲的敌人来说,瞬间就会变得不再那么重要,”安柏林淡淡的说道:“离开玫瑰转来裁决,你就算是离开了这场风暴的中心……不错,对有些已经盯上你的人来说,并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我们裁决的背景也并不比雷家更强,但要想保住已经脱离了斗争中心的你,那还是绰绰有余的,我把话放这里了,来裁决,我保你平安。”

    老王忍不住哑然失笑,明明是自己来游说安柏林的,怎么反过来变成被这老小子游说了?

    讲真,自己和安柏林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这人的格局有,心胸也有,否则换一个人,经历了之前那些事儿,哪还肯搭理自己,老王对他终归还是有几分敬重的,否则在幻境时也不会去救安弟。

    “不一样的老安,”老王笑了起来:“如果不是为了卡丽妲,我也不会留在玫瑰,而且,你觉得我怕他们吗!”

    安柏林微微一怔,以前的王峰给他的感觉是小滑头小油头,可此时此刻这两句话,却让安柏林感受到了一份儿沉淀,这小子去过一次龙城之后,似乎还真变得有点不太一样了,不过口气还是样的大。

    “那我就爱莫能助了。”安柏林摊了摊手,一副公事公办、无可奈何的样子:“除非一人换一人,否则我可没有无偿帮助你的理由。”

    “理由当然是有的,说到一人换一人,老安您可是做生意的人,我这边把钱都先交了,您不能不给我货吧?”

    安柏林的眉头挑了挑,嘴角微微翘起一丝弧度,饶有兴趣的问道:“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