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蓁言心急如焚,只能快马加鞭赶路,恨不得马上飞到契珂部。

    当他们终于赶到契珂部时,天已擦黑。

    此时,他们才发现原来契珂部占据隘口的有利地势,架构了一条自己的防御线,所以能如此有恃无恐。

    夏文瑀先讲明来意,要求见浑伽罗,片刻后,为首的男人让他们只能带十人进寨子,否则就回去吧!

    夏文瑀颇为难的看着身后的众人,夏蓁言坚定地说:“我们只能进去,你是越国少将军,我是宣国扈川王妃,就算他们再嚣张也应该不想同时得罪两国的重要人物吧?逼不得已,我们再亮明身份,还是先礼后兵吧!”

    傅楚南自嘲地笑笑:“你们都身份贵重,我是不是也要有个响亮的身份才配得起二位啊?”

    夏蓁言扔给他一个白眼:“现在不是玩笑的时候。”

    夏文瑀无奈笑笑对寨子上的人喊话:“我们同意,开门吧!”

    于是一行人被带着进了寨子,奇怪的是,沿途跪着百十来人,都被五花大绑,当他们走过时,正好看到他们被挥刀斩去脑袋,一瞬间血流成河,马蹄踏在鲜血染红的地面,还打了滑。

    这是为他们接风洗尘呢,还是杀鸡儆猴呢?

    等他们进到内城,看到不远的山包上绑着个人,此人看起来已经浑身是血,身上白骨可见,低着脑袋,见他们经过,只是吃力地抬头看了一眼便又将头耷拉下去。

    傅楚南小声说:“看起来,这浑伽罗果非善类,从门口到这里,一路见血,我们还是做好最坏打算。”

    夏文瑀将眼神从那血人身上移开,看向前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目前已然没了选择,只能寄希望于他对越国和宣国的忌惮吧!”

    夏文瑀看向夏蓁言:“尽管你之前扮过男子,但始终男女有别,等会尽量少说话,万事我来谈,一旦你身份败露,我们将前功尽弃。”

    夏蓁言老实点点头,确实,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她必须低调。

    当他们被领入内城的主堂时,夏蓁言低着头走在队伍中间,不显山不露水,看着也就像个平常的仆从。

    可惜这只是她自己的感觉,当她在傅楚南身旁坐定后,一双冰冷粘腻的眼神就扫了过来,夏蓁言一抬头,正好对上浑伽罗打量的眼神,这是被发现了?

    傅楚南也看向浑伽罗,只见浑伽罗露出耐人寻味的笑,收回黏在夏蓁言脸上的眼神,看向夏文瑀:“不知夏将军到我这山野村寨有何贵干?”

    夏文瑀眼神微动,不动声色地说:“没想到你竟然认得我,那也好,大家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今日我等前来,实为借兵。”

    浑伽罗侧靠在扶手上,表情淡然:“我有何好处?”

    夏文瑀盯着他的眼睛,态度坦诚:“一直以来,你和盂喇溱的合作,得以让你的部落免于混战还可衣食无忧。可现在他死了,扈川被围,那些不是正常人,不按常理出牌。他们已经吞噬了不少部落,将其变为蛊人,供他们驱策,若扈川还在绰那靖池手中,起码他不会贸然与你为敌,但蛊人就不同了,没了绰那靖池这个依傍,他们要吃掉你们不过时间问题,所谓唇亡齿寒,你该明白。”

    浑伽罗低头扣着自己的指甲,声音未见任何波动:“我不瞎,对扈川的局势观察了几天,那些人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冲着绰那靖池去的,与我关系不大,我没必要淌这趟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