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瘦了很多。

    脸色也显得格外苍白。

    想起长安离这这么远,他们这一路只怕是坐船过来得,只是她不是最怕坐船?上回新婚回门的时候,他听底下的奴仆说起以前的事,知道她什么都不怕,就怕坐船,每回坐船都能去半条命。

    那个时候,他心里还觉得有些好笑。

    他还从来没见过会晕船的人。

    刚想到这。

    崔静闲也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仍旧和以前一样,有礼有节,同他行了礼之后才问道:“您还好吗?”

    她的语气温和,嗓音却很是喑哑,听起来竟像是几日都没喝过水的样子。

    萧无琢听着这个声音又看着她的面容。

    那双本就拧起来的眉皱得就更加厉害了,点漆如墨似的眼睛望着她,声音也有些淡:“你怎么来了?我不是给你留了书信吗?”当日知晓自己得了瘟疫,他先后写了两封信,一封是给母妃的,诉说了自己的不孝之外也请人日后能够健健康康得活着。

    倘若上苍怜悯,能够活下来,那他必将好好侍奉母妃颐养天年。

    另一封却是给他的王妃。

    他和崔静闲成婚至今,两人虽无情爱,可其中到底还有一份相伴在。

    何况造成如今这样的结果并不是因为崔静闲的缘故,反而她才是那个受害人,嫁给他这么久,外头的风言风语还是不断,每回参加宴会都有一群人在背后诉说着一些腌脏话,可她却总像个没事人似得。

    他如果死了,总得给人安排好后路,那封信中——

    他其实是附了一份和离书的。

    倘若他死了。

    她不必为他守节,可以归家。

    天家虽然没有这样的规矩,可她身为崔家的女儿,总归还是有办法的。

    他以为她会满意这个结果,可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萧无琢想到这便又皱了眉。

    他能为她做得也只有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