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珣一顿,扪心自问,他说话凶吗?

    不跟生病的人计较,褚珣宽慰自己,压低声音,尽量让它听起来温柔些,问道:“怎么了?”

    谢澄水烧得意识不清,听到熟悉的声音,说不上是什么感觉,鼻子酸酸的,眼泪连成串往下掉。

    他吸了下鼻子,带着哭腔颠三倒四地撒娇:“疼,摔了……难受。”

    褚珣听到他的话,脑子空白了一瞬间,随后高速旋转,推测他是人烧迷糊了,安抚道:“乖,揉揉就不难受了,有朋友住在周围吗?”

    谢澄水听话地揉揉摔疼的地方,发出小声的呜咽。

    褚珣没等到他的回答,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有朋友住在周围吗?”

    谢澄水半晌才反应过来对面在问问题,软软地回道:“没有。”

    褚珣担心他再烧要烧傻了,现在感觉就意识不清了,柔声哄道:“你去找条毛巾,沾湿了放在额头好不好?”

    褚珣发誓,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用这种声音说话,自己听着都有些恶寒。

    没办法,用平时的说话的语气会被控诉凶,对方简直就是个小祖宗。

    谢澄水磕磕绊绊地走到洗手间,一路上跟个演奏会现场似的,听得褚珣心惊胆跳,生怕他没拿到毛巾,先把自己给摔坏了。

    谢澄水拿到毛巾后,把它放在额头上,委屈道:“放了,热……”

    褚珣没听到水声,猜到了对面直接用干毛巾了,引导道:“把水龙头打开,毛巾沾湿后再贴额头。”

    谢澄水手使不上力,拧开了一点,水流小小的。

    他把毛巾放在水下冲洗,完全浸湿后贴到头上,发出一声舒服的咕噜声。

    褚珣听他这声音,知道弄好了,问道:“你家在哪?”

    他这情况,一个人在家不安全。

    谢澄水想了下,说道:“龙安区绿野新城。”

    褚珣一查,跨区了,坐车得两个多小时,和他原先的说法不符,换了个问法又说了一遍:“你住在哪,在哪一站下车?”

    谢澄水小声吸了下鼻子,说道:“说过了,想见水水。”

    他好久没抱过水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