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萦想了想,怪不得在宴席上没见到那两个弟子的身影,原来在暗处埋伏起来了。

    寒苏做事简直不动声色,这么大的计划竟然没有透露出一丝风声。霹雳弹是银月宫特制暗器,飞出袖子后片刻爆炸,声音巨大,无防备情况下发出的闪光能暂时致盲。若打斗双方站的近,除非身穿特制防护甲,否则会玉石俱焚。

    这招虽损,但确实有机会一招制敌。

    回到宴席上时,众人都沉默不语望向寒苏坐处。傅笙璃不知何故暂时离席,阙天盟的肖樱手执酒杯在寒苏面前站着,唇边带着若有若无的冷笑:“寒宫主,说了这么多,怎么不见你身边那位姑娘哪里去了?”

    寒苏坐着没有动,肖樱笑道:“寒宫主不必着急,派人出去找找吧。那位姑娘是晚云楼的舞妓,容貌绝佳极好辨认的。”

    此言群惊四座。有人已经按捺不住开始低声议论:“舞妓?寒宫主竟然留了一个妓女在身边?”

    “看不出他年纪轻轻,学什么不好,竟然学会嫖娼。”

    寒苏饮着一杯清茶不语,祁萧已然站了起来,怒道:“肖樱,你放尊重些。”

    肖樱摊开手,故作无辜:“我说的是实话,敢问寒宫主会否认,那姑娘不是舞妓吗?”

    温萦气的火冒三丈,一个箭步冲上前冷笑道:“周邦彦夜会李师师,留下‘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之佳句;柳三变流连群芳被称风流;肖姑娘打扮得花枝招展,比起那些妓女有过之而无不及,怎不见有才郎看上你呢?”

    肖樱看着忽然杀出来的温萦,猝不及防,脸拉了下来:“你说什么?”

    “我说的是实话,你会否认你没人要吗?”温萦学着她的语气。

    肖樱大怒,刚待说话,寒苏手中的茶杯砰然碎裂,响声穿堂,茶水泼了一桌,顺着桌角流在了地上。所有人盯着他,不知他忽然捏碎茶杯是为何。

    寒苏拿起餐布擦了擦手:“肖姑娘的嘴巴如果不听使唤,寒某下一个捏碎的就是肖姑娘的喉咙。”

    “你威胁我?”肖樱横眉倒竖。

    温萦道:“你觉得我们宫主会向你一个无名之辈开玩笑,太看得起自己了。”

    肖樱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僵在原地动不得。片刻后,傅笙璃还席,察觉到大堂中的气氛有些怪异。肖樱站在寒苏面前,进退维谷,当下明白了几分,忙道:“诸位愣着做什么,来我长岳剑派无需拘束,稍后还会有歌舞助兴。”

    肖樱身子动了动,走回了自己座位,阴沉着脸不说话。席上的气氛稍有缓解,但私下议论的话语经久不停。

    “你生气了?”温萦看着寒苏的脸色,还算正常。

    寒苏偏过头,笑道:“没有。”

    祁萧忽然在温萦身边小声说:“被骂的狗血淋头不生气,见你挺身而出便乐得跟朵花似的了。”

    祁萧平日里严肃板正,偶然说出一句话惹人发笑。温萦笑着对寒苏说道:“别谢我,俗话说得好,笑贫不笑娼,他们又高贵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