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挺幼稚的,但初恋是每个女孩最珍贵的记忆。

    寒苏渐渐从温萦略显奇怪的要求中明白了过来,站在床边将她轻轻搂在怀里:“萦儿,我觉得你变了。”

    温萦一愣,心脏忽然收紧:“怎么变了。”

    寒苏的目光平视向前,没入回忆:“比从前开朗,比从前爱笑,比从前更有生机....其实你没有变,你很久以前也是这样的,只是后来......”

    寒苏的话语戛然而止,搂着温萦的手臂紧了许多:“这样很好,我喜欢这样的你。”

    温萦笑了笑,靠在寒苏怀中没有动。

    时光飞逝,很快就是除夕夜。自午时起,寒苏便遣散了梅林中习武的弟子。家在本地的可回家探亲三日,家在外地的可以留在银月宫过年,当然大多数都趁机出去找乐子了。银月宫教法严格,一年只有春节和上元两节得以休息,弟子们苦不堪言,刚一放假便欢呼雀跃地出了宫庆祝新年去了。

    寒苏没有出门找乐子的习惯,温萦觉得过年就应当规规矩矩吃年夜饭,守岁。于是按照传统,几个人还是在观霜殿吃饭。温萦唯一不满的是,钟离致远和秦风羽两位长老又来了。想起寒苏生辰的那顿饭,她一个头三个大。

    入夜,观霜殿灯火通明,餐桌上摆满珍馐,温萦坐立不安。寒苏在她耳边轻声道:“快点吃,一会我们出去放烟花,不听长老唠叨。”

    温萦松了一口气,他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江微澜修养了几日,脸上有了血色,也来吃年夜饭。楚明心穿了一身红棉袄,胸前绣着灿烂的金凤图案,风毛作边,头发上还戴了两个团雪似的毛球,坠着鲜红的流苏,相当喜庆。祁萧老古板,也在手上系了红绳。听说他今年本命年,二十四岁,是几人之中年纪最大的。

    钟离致远在一旁喝着茶同寒苏聊天:“宫主,刺客的面目有线索了吗?”

    “微澜猜测可能与玄音十六刺客有关,我还在斟酌。”寒苏说道。

    秦风羽皱眉道:“玄音十六刺客,明明是十刺客。”

    寒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钟离致远解释道:“十年前,十六刺客莫名来犯我银月宫,杀了许多弟子,还刺伤了我。寒青宫主出手,打死其中六个,剩下十个逃窜了。你当时十岁,不记得也正常。”

    寒苏终于想起来,仿佛是有这么一桩事。只是当时他恰逢生病,在观霜殿躺着,没能目睹父亲手刃刺客的场景。当年十六刺客为何来犯银月宫至今成谜,不过目的很明确,杀掉寒青。

    寒青和寒苏父子俩性格截然不同,寒苏内敛,寒青外放,曾在江湖上大放异彩,年轻时狂妄的不得了,一举灭了不服银月宫的数个小门派,引起一轮众怒,腥风血雨了好几年。后来寒青年龄渐长,逐渐稳重起来,三十二岁死时,已经在银月宫隐居三年。

    十六刺客来犯银月宫,应该与寒青时代的江湖仇怨有关。

    秦风羽十分不屑道:“就那点雕虫小技在寒青宫主面前算得了什么,照样打得抱头鼠窜,没过多久宣布金盆洗手,到现在龟缩在岐山玄音谷不出。”

    楚明心摆好碗筷,笑着喊道:“宫主,长老,吃年夜饭了!”

    几人停下谈话,纷纷落座。今年吃年夜饭的人里,有个温萦不认识的,银月宫最有天赋最强的弟子,是个身材高挑,面容清冷的女子,名叫柯雩。

    “柯雩,你这是第一次跟我们一起吃年夜饭吧。”寒苏笑盈盈地对柯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