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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知鸿早下令封了城门,援军至今未到,征北军与驻军都不再指望谁,唯有死守,大不了埋骨于此。

    如此想过,反而无所畏惧,在生命即将走到终点时,大家大声笑闹,如同赴一场来世的约,而非黄泉。

    虞知鸿拉住顾铎的手,问:“怕么?”

    顾铎说:“有你在,不怕!”

    虞知鸿想起什么,又说:“我今日出征,未提前告诉你,你……”

    都说人非草木,但在这满城的血泊里,人命早不比别的珍贵,杀得太多,都来不及物伤其类。

    顾铎没听完这句话,转身刺出一剑,就和虞知鸿走散了,又连斩了五个蛮人,才恍惚着去找。但谁都是一身血污,找也找不到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远处蓦地传来了一声尖锐号角。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转头看过去,那是城南方向,有一支整装而来的军队,黑甲冲天。

    顾铎昏昏沉沉,只知道挥剑。听到有人说“援军”,他想:“……这是谁的援军?”

    他还没得到答案,身体却先一步认出了同族的气息,安然地晕了在街边。

    十七部落联军人困马乏,援军势如破竹,在天亮前,为这场战争落下尾声。

    此战史称阳东之战,贤王虞知鸿率征北军五千,与孙其尚所率近三千北境驻军力抗蛮夷十七部落,坚守阳东城一日,直至援军入城。

    征北军折损七成,北境驻军伤亡过半,但十七部落铩羽而归,虽然仅能算作惨胜一筹,却创下了中原人在北境战场以少胜多的先例。

    顾铎是被疼醒的。

    他感觉到自己被泡在一滩水里,手脚上都拴着链子,水里不知是什么气味,刺鼻无比。

    随后身体复苏,疼痛才渐渐袭来,他当即痛得眼前一黑,差点再晕了过去。

    应该是这水里泡了什么东西,剧烈的刺痛顺着肌理往骨头里钻,还有又麻又痒的感觉,泡在其中,如历十八层地狱。

    “王爷。”

    顾铎听见师父说话,努力睁开眼,熬过一阵眼花,循声看去——

    他正身处一间暗室,被泡在桶内;而他师父正佝偻着背,顺从地跟在一人身后,语气激动地说:“王爷能找回他,便是天助您成大业!我这徒儿,根骨奇佳。他能做到常人之不能,能忍常人之不能,是炼制人剑的上好器皿!”

    顾铎眼神茫然,不知师父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