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休格依照惯例在第一堂课补眠完毕,坐电梯去其他楼层,第二堂课是《军事制度史》,两班合上,虫数较多,排到一个中型阶梯教室。

    甫一踏进教室,休格立即感到气氛有些不对劲,比他早到的同学无一例外在窃窃私语,目光时不时瞥向门口,休格回头,身后没虫。

    总不会议论自己这个插班生吧,大家一块儿上课三个礼拜了,怎么想怎么不可能,莫名其妙。

    休格挑了一个中间偏后,不起眼的位置坐好,随手翻开教材,不远处两只雌虫的对话飘进耳朵。

    “卡酷说,今天开讲前要考数学。”白衬衫小声说。

    “军史制度课考数学?!没搞错吧?”听到考数学,蓝外套的雌虫急得快炸毛了。

    白衬衫使了个眼色:“你往前看,看见和教授说话的白大褂没?他是数学系和经济系的教授,也是三院科研所荣誉所长,不到五十岁获得蓝星贝拉数学奖的天才,特别厉害。”

    蓝星贝拉奖不是辉耀帝国所设,是面向整个蓝星,由五大国和其余二十七个国家共同出资设立的全球性大奖项。

    科学奖章不同于体育赛事,没有冠亚季军之分,每个领域只有一只虫能得此殊荣。

    虽说每年都有十几只虫获奖,但基数大,整个蓝星的天才削尖脑袋往上挤,争得头破血流,从中脱颖而出的虫无一不是天才中的鬼才。

    蓝外套越听越迷:“这么厉害的数学教授跑咱们军史专业干什么呀!”

    可怜见的,他就是因为数学不好才学文科,好不容考上三院军史专业,怎么还要学数学!

    “卡酷只听说有数学考试,具体怎么考教授没说,他也不知道。”白衬衫摇头。

    休格心下奇怪,顺着白衬衫的方向往前一看不由愣了,坐在那儿和教授“相谈甚欢”的虫,不是昨天找弗里曼吃饭的雄虫吗?叫诺亚来着。

    这时上课铃响了,不知诺亚对教授说了什么,教授笑得特别开心,左手示意对方可以开始了。

    诺亚不推辞,笑吟吟站到话筒前,两手撑在讲台两侧:“各位同学上午好,我是数学系的诺亚,我院数学系需要做一个调研,统计一下各专业对数学这门科目的掌握情况,所以需要大家配合,做一份小测验。”

    话音未落,抽气声此起彼伏,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同是学院文科生,谁也别抄谁。

    似乎猜到学生们的想法,诺亚轻轻笑了,他举起右手,五指并拢指尖朝上,停在脸颊旁,信誓旦旦地保证:“测验只做统计,除了我没有第二只虫阅卷,不影响期末成绩,你们不用紧张,发挥真实水平就好。”

    当了二十几年老师,诺亚很清楚学生脑子里想什么。

    “为确保数据真实,我需要你们至少间隔两个座位。”诺亚抱着试卷走下讲台,不厌其烦地一个挨一个亲自交到对方手里,仿佛是为了感谢同学们的配合。

    尽管诺亚给出保证,架不住他是数学系教授,对数学难易程度的认知肯定和文科生不一样,同学们的心始终悬着,直到接过试卷,看清题目,一块石头才落了地。

    还好还好,题目挺简单,看来真是一次普通的调研小测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