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润不打算告诉林亭声,自己昨天找过他并且已经对他身份有所怀疑的事情,和之前一样,撑着下巴向他征求一些建议。

    “你想每日都去梵音殿确认妖君究竟在做什么?”林亭声挑了挑眉,“你不是去偷卿罗石的么,怎么不向我问《后宫争宠决胜秘籍》?”

    “……”元润语塞,想说这书江游之已经给他念过几条了。

    他并不打算将自己要找地下城入口、闯焱池找三生镜这些事告诉林亭声,只当做自己是需要完成天子三号任务的青公子,随便敷衍道:“我总得先摸清楚妖君每天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不然我这么大个人,天天盯着梵音殿总会被怀疑的。你不知道,昨日我便被江游之逮了个正着,第一回还能用借口敷衍过去,我总不能一直爬屋顶看妖君在做什么吧?”

    林亭声摸了摸嘴唇,轻声道:“江游之在吾音阙……那你晚上便不能乱跑了。”

    “为何?”

    “他原是鬼界的恶鬼,恶鬼会在夜间实力翻倍,不由自主布下结界……看来妖君收留他也并非一无所求。”

    说到这,林亭声又摇了摇头,笑道:“罢,不说他,你若想以景原的身份堂而皇之的查探妖君每日在做什么很简单,只需每日去梵音殿献献殷勤,若妖君出言赶你走便是在那,若没有声音便是不在。”

    元润有些不太乐意。

    他每次看到路修远心里都有些怪怪的,一想到要去每日献殷勤更是浑身难受。

    可他被江游之逮过一次,又被路修远撞上一回,可不能再出第三次差错了。反正路修远厌烦看见他,撑死了在门口问候一声然后被赶走,反正他脸皮厚,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忍!

    一千年前他从天晖坊接了天字三号任务,潜伏在一个叫路丞的少年身边偷取君绫玉。他记得那会儿足足在那人身边待了三年才将冷峻少年给捂热了,后来……后来的事情便不太光彩了,纵然是林亭声问他,他都不可能如实回答。

    毕竟对人始乱终弃,趁别人对他情根深种偷了东西跑了这种行为着实算不得君子所为。

    更何况,路修远现在问的是‘景原’,不是在问他。

    “我一直在族里啊……”他矜持地擦了擦嘴,腼腆笑道。

    景原很少出腾蛇族的地盘,唯一一次出门还目睹了路修远手撕上任妖王的血腥场面,更是将胆小的景原吓得再也不敢出门,天天躲在族里。这些事情路修远随便打听都能知道,一定要好好回答才行。

    路修远听到这个答案,神色有些复杂。他的视线虽然柔和,却像是一块烙印一般深深的烙在少年人眉心的赤色族纹上。

    族纹可以作假,身体却换不了。

    那人肩头有一枚红痣,腰侧还有一块淡淡的胎记,若真的想要确认他那个看起来有些匪夷所思的猜想,说简单也简单。

    只需要让少年脱下身上的衣服便可。

    元润有些吃饱了,也终于注意到路修远别样的眼神。那眼神里带着些探究,还有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味儿,直接将他看得有些不太自在,连忙低下了头。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