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牧很是平常地跟他打了个招呼,不过陆凯川回他的只有个淡淡的点头。

    他偷偷地观察了斜对面的人好一会儿,敏锐地嗅出了些什么,故意开了个玩笑:“娇,你这个大神,好像不是很平易近人啊。”

    余娇见陆凯川没说话,心想他应该是不太喜欢过于自来熟的人一上来就打趣他的,便帮他辩解,“不会啊。他就是有点慢热而已,他人很好的。这次的期中考试还每天都盯着我学习,没有他我肯定考不了这么好。”

    “难怪,我说你这次的成绩怎么这么突飞猛进,原来是贵人相助啊。”杨牧敲了敲余娇的脑袋,“你这人心浮气躁,平时连坐五分钟都坐不定,最近被川神□□得是有所改变啊。”

    “□□???什么鬼?你能不能用好一点的词??”

    “那就训练?教导?培养……”

    “随便吧,反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哎呀,我这是欣慰呢。你看你高一的时候要扒拉着我成绩才有这么一丁点的起色。现在咱们文理相隔了,能找到一个能扶得起你的人来,那我不是为你感到高兴嘛。”

    “什么鬼,我自己一个人自学也能学得很好的好不好?陆凯川就算了,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为啥人家就算了?我的文科好歹也是名列前茅啊。”

    “那就是你教学能力不行。”

    “诶你这话就不对劲了啊,明明就是你自己文科菜,不感兴趣才学不好的。你要是真想把文科学好就不会来学理科了吧。”

    “我是被你逼走的……”

    ……

    他们的对话还在继续,陆凯川默默地吃着饭,以为自己并没有在认真听,直到他咬碎了嘴里的骨头,细小的碎片刺痛了他的舌头。

    难堪。

    这个词突然蹦进了他的脑海之中。

    对面的两人相谈甚欢,但他与他们之间就好像是隔了一堵铜墙铁壁一样,撞破了头也无法融入。

    他问自己,为什么会对杨牧有这么大的敌意?明明赵世每天都跟在余娇身后,出现的频率高了不知道有多少。

    或许是因为余娇那句还没说完的话吧,把人追得到手?

    是杨牧在追她吗?还是她在教杨牧怎么才能把她追到手?

    他知道自己的猜测都是毫无凭据,但是他无法控制乱飞的思绪。或许,他只是讨厌余娇身边还有另一个人会对她这么细心,事事安排好,抢了他的位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