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还有些担心子弟兵们,但秦志才眨眨眼笑道:“王爷瞧好吧。”便带着一千子弟兵策马往和顺门行去。

    此时城门刚打开不久,门口的人流还很稀少,守门的兵丁只见一千多号面相凶恶、风尘仆仆的劲装骑士排着队行了过来。他们守门这些年,却没见过这等阵仗,不敢大意,赶紧敲响了警铃。

    随着‘铃铃……’的警铃声,一队队巡城司士兵从门洞里冲了出来,不一会儿,城墙上也站满了弯弓搭箭的城门司士兵。

    那一千多劲装骑士并不惊慌,仍旧笑嘻嘻的望着这些森严戒备的士兵,似乎在看猴戏一般。

    城头上探出一个顶盔带甲的胖脑袋,大声问道:“城下哪里来的人群,朝廷有规定,百人以上团伙入京便需要提前一天在城门司报备吗?你们可报备了?”京官难做,京里的城门官也不好做,每日里达官贵人进进出出,若是惹到了便没有好果子吃。因而都练出了一副贼亮的招子。怎能看不出这些人出身行伍?是以不敢太过嚣张。

    秦志才笑着仰头道:“未曾报备。”

    那主事面色一滞,强笑道:“那诸位还是报个备,明日再来吧。”

    秦志才一脸惊奇道:“什么时候回家都要报备了?”

    城上主事哂笑道:“难道这一千多人都是回家吗?”没想到城下一千多劲装汉子齐声点头道:“是呀是呀!”还有嘴快的怪声道:“我们只是路上碰上的,其实并不认识。”

    城上主事脸色一黑,沉声吩咐道:“查他们的路引,是中都人氏的便放进来,不是的……休怪本官不客气了。”

    下面的劲装汉子并不慌乱,还是嘻嘻哈哈的笑成一团。守门的兵丁便开始检查路引,只要是中都人氏的便放进城去,检查一个是、再一个还是,一直检查了上百个,统统都是中都人氏,且大都姓秦。

    那主事就是再傻也知道自己被戏弄了,哼一声挥挥手,让手下撤去防御,自己转身下了城楼。

    秦雷见子弟兵们进城无虞,便吩咐卫士传话给秦志才,让他就地解散,放兵士们各自回家小住一宿,明日卯时在宗正府前集合。他自己带着黑衣卫先行离去了。

    此次乃是以大宗正的身份回来的,因而他准备先去宗正府报备,再去哲郡王府找老三,到了宗正府里却听说老三在探视幽禁中的老四,秦雷闻言便拐到了后院。

    穿过层层院墙,到了老四坐牢的小院,制止住下人的通报,秦雷悄无声息的到了厅门边,便听老四充满牢骚的声音道:“哥啊,我都已经在这待了三个月了,再下去就快疯掉了,你还让我忍?”

    又听老三的声音也不善:“你个混账还有脸说,憋死在里头才好,省的给我惹事!”说着叹息道:“那次在朝堂上,我可是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了,若不是老五给我撑腰,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老四听了一阵沉默,良久才喃喃道:“你别看上次老五来没给我好脸色,还欺负我。我却觉着他有人味,骂也骂的我浑身舒坦。”

    老三笑道:“却不是你与他誓不两立的时候了。”

    老四自嘲笑道:“人家现在贵为双郡王、大宗正、府兵统领,可谓高高在上,而我秦老四则成了阶下囚、掳夺爵位、永不叙用。说我们两个判若云泥都委屈了那泥。”

    老三刚要说话,便听到门口有人慢悠悠道:“说我们俩判若云泥,那是抬高了那云。”两人愕然回头,便见不经念叨的老五含笑站在门口。

    两人连忙起身迎接,秦雷笑着迈步进去,大刀金马的坐下。见秦霁一脸憋屈的样子,秦雷淡淡道:“去年我在这蹲大牢的时候可没想过自己是烂泥。”

    老四面色通红道:“你能跟我比吗?你有我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