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雷却毫不在意的摆摆手,人群便很快安静下来。

    视线扫过场中的百姓,他大声说道:“这次我南下,让你们跟着担心了,孤给你们赔不是了。但请你们放心,孤不会再让你们担心了!”

    人们一脸崇敬的望着秦雷,只听一句显然不过瘾。

    咂咂嘴,他只好接着道:“孤王还想告诉你们,安居乐业、各行其是,其余的事情都不要担心了,”说着一指头上灰蒙蒙的天空道:“天塌下来,由我顶着!”

    “万岁!万岁!万岁!”荆州百姓就认准这句了。

    被热情的荆州百姓挽留一天,秦雷才得以继续上路,他将和太子在此分手。

    临别的时候,太子讲出了他的担忧:“兄弟,要低调啊,若是风声传到父皇耳朵里,那麻烦可就大了。”

    对太子的关心,秦雷很感动,使劲攥一下他的胳膊,却没正行道:“唉,没办法,就是这么受欢迎,想低调都不行。”

    太子失声笑道:“说正事儿呢。”

    秦雷这才敛住笑容,正色道:“你还不知道咱们那位父皇?你越是装孙子他就越喜欢欺负你。”

    太子深有感触道:“确实如此,你看我整日毕恭毕敬、小心翼翼,没有一点违规逾矩的地方。而老大呢?整日里鼻孔朝天,跟个大爷似的,连声父皇都懒得叫。”说着两手一摊道:“结果呢?父皇是专拣软柿子捏啊,却不敢动老大这个刺头一下。”

    秦雷嘿嘿笑道:“所以吗,既然低调都是罪,那我就反其道而行之,把自己的实力展示给他看看,”说着一攥拳道:“也让他下次想对付我的时候,心里好生掂量掂量。”其实他还有半句没说:‘朝廷还指望着南方的粮草供应东部前线呢,看到南方百姓的表现,还敢动我分毫?’

    太子见他心里有了主意,也不再劝说,轻笑一声道:“你的法子好是好,就是太过生猛,谁也学不来。”

    秦雷呲牙一笑,目送他上车远去。

    待太子的车队消失在茫茫旷野,秦雷也转身道:“走吧,去唐州。”

    却看见云裳一脸忧郁的站在那里,缓缓摇头道:“我想过了,我们还是回京吧。”

    秦雷丈二和尚摸不着,挤出笑容道:“这又是哪一出?”

    深深吸一口气,云裳仰起头,定定的望着秦雷道:“我不能对不起诗韵姐姐,我知道,你夏天时就想向李尚书家提亲,却被她拦下了。”

    秦雷眯眼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情比较秘密,当时诗韵还没有复原,秦雷便想向李家提亲,给她一个交代,却被诗韵拒绝了。她宁肯退出,也不愿看到秦雷为了报恩而舍弃与云裳的感情,在诗韵看来,如果他真这样做了,那就是对两人爱情最大的玷污。

    秦雷知道这小姑娘外柔内刚,根本拗不过来,只好暂且作罢。因为事情没成,也就没有声张,只是有次睡觉之前说闲话的时候,与若兰略略提过。

    八成是若兰所说,但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只是一转念,秦雷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这就是常年勾心斗角的好处……站在若兰的立场上,诗韵的出身相貌品性才学,等等等等,一切的一切都让她自卑不已。反观云裳呢?就没那么严重了,毕竟她曾经当过‘妖女’,算是有个污点,而且还与若兰做过同行,甚至一度地位还不如她。

    再加上云裳身上颇有些英侠之气,凡事儿大大咧咧,从不计较,不像诗韵那样凡事如洞烛之照、了若指掌,不怒自威,令人敬畏。两相比较之下,还是云裳做主母,下面人能过的舒坦些,不乏精明的若兰会偏向她也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