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罗睢自知去了是白白送死,还不是搏上一把,所以领着十数名相好的弟兄逃出了正要北征的大营,远遁西域为盗,不过其虽为贼盗,却不欺压百姓,只取钱帛,而且其治军严谨,颇受部下信重,而且各郡虽多次围剿,都被其从容离开,甚至还数次击败官兵,声威大振。

    薛举知其乃大将之才,故尔宗罗睢来投之后,便予重用,之后薛举称帝,宗罗睢也是唯一一位西秦的异姓王。他看不贯薛仁果的滥杀无辜,而薛仁果也同样看不贯投身为贼寇的逃兵宗罗睢。

    对于这个西秦诸多文武中,唯一封王的宗罗睢,薛仁果几次挑衅闹事,不过皆被薛举所阻止,因为宗罗睢虽说是贼盗出身,可是其出身于军旅世家,自幼苦读兵书典策,极善用兵,而且爱兵如子却又治军严谨,赏罚分明,故深受士卒的爱戴,在西秦军中,实为薛举之下的二号人物,绝不是薛仁果这个残忍好杀的莽汉可相比。

    至薛举死后,薛仁果称帝,就几次欲夺宗罗睢之兵权,而最终因诸多臣工强烈反对,不得不作罢,可是他却一直没有死心,而宗罗睢也是心生怨恨,自请出朝,领军在外,以图自保。

    西秦受袭,西秦朝野惊恐,正是齐心协力,一致对付外敌的紧要关头,可就在这个时候,薛仁果不但没有这个想法,反而把西秦军中的另外一位重量级人物岷山羌的头领钟利俗拿下大狱,理由是不遵圣命,在夺取泾州之战居然不出兵相助,以至大败。

    而原本正率军与裴元庆、裴仁基父子所部正在对持阶段的宗罗睢听闻了这个消息之后,对于自己的未来,或者说对于西秦的未来已然完全绝望。

    再加上韦云起听从了常仲兴之策,遣常仲兴潜入了宗罗睢大营游说宗罗睢。常仲兴本为薛举心腹大将,而且与宗罗睢颇有旧谊,两人关系相当不错,而今,常仲兴因薛仁果败于泾州之下而被俘,但是不但没有受到虐待,反而是得到了重用。

    两相一比较,宗罗睢的心里边也打起了鼓,思来想去,可是总觉得不踏实,毕竟他是西秦军的第二号人物,如今位例王侯,若是归顺,这样紧要的人物,会不会被华夏复兴军给宰了,又或者是被贬成庶民,一身才华再难得以施展

    韦云起得知了宗罗睢的消息之后,不顾裴仁基父子的反对,居然亲自以身涉险,伪为西秦士卒,潜入了西秦军大营,亲自向那宗罗睢说出利害,并且向其作出了保证。

    宗罗睢最终为韦云起的诚意所感,于两日之后,斩杀了军中忠于薛仁果的数名将领,领三万西秦军精锐向韦云起所部归降。而此时,北面的河西军也终于兵出河西,兵锋直指西秦的首都秦州。

    看完了这封长长的信,本公子不由得猛灌了一大口香喷喷的粥。“好,好一个韦云起,果然有能耐,总算是没有让我失望,照此看来,西秦的薛仁果,已经没有什么威胁可言了。”

    “可就是这家伙显得有些冒险了,若是这家伙去了敌营,万一遇上个愣头青,他的安危可就堪忧喽。”嗯,等见了他,一定要说说这家伙。

    万一真要出了啥子事,那么关北地区的大军就等于失去了主心骨,到时候所引发的联索反应可不是好玩的。重要的是,这样的招数,我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看到了我婆娘曾经做过这样的事,于是,韦云起为了争一口气,表明男人不会输给女性,所以才去玩上这么一招的。

    就在我摸着下巴胡思乱想的当口,身畔的瑶光妹子也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很是羡慕地叹息道:“是啊,韦大哥这一手还真玩得不错,如今西秦众将离心离德,而宗罗睢投我华夏,怕是之后,肯定还会有西秦将领效仿,到了那时候,咱们全取西秦之地,怕是能少死不少的人,百姓也能少吃一些苦。”

    我笑了笑,拿筷子沾了点豆腐乳,凑到了瑶光妹子的朱唇前,换来了一个可爱的白眼之后,她还是轻启朱唇轻轻地抿掉,而本公子继续挑起了一点豆腐乳,递到了青霞姐的跟前,欣赏着这两个绝色美人含羞带怯的模样,本公子笑道:“是啊,希望他们的动作能够快一点。最好能够在元旦之前拿下整个西秦,那么,等到了明年春夏之交时,再进军蜀地,咱们就能更轻松一点了。”

    “那就得看韦云起如何用兵了,实在是想不到,这家伙居然这么有能耐,短短月余,竟然取得了如此佳期,老夫也不得不佩服啊。”第二天一大早,被本公子就被人撵到了办公室,嗯,昨天晚上,就是屈突通大将军将军报塞进我家的,还特地让那信使提醒了俺婆娘,无论如今要到办公室去商议这桩要事。

    不过在我看来,既然已经胜利了,还商量个毛,还不如让本公子在家里边蹲在火炉旁跟自己婆娘躲猫猫来得好玩。不过若真是这样的话,铁定会被这些家伙鄙视,认为本公子肯定有成为杨广那样的倒霉鬼的潜质,所以,本公子只能揣着一肚子的怨念出现在了这里。

    李靖也是在那围着沙盘转个不停,虽然西秦之地的沙盘略显粗糙,但是西秦之地的主要山川河流,还有城镇皆尽在沙盘之上显现出来,这正是总参谋部的一项利器。

    特别是针对这些准备攻略的地区,都要派人前往现场勘察,以期能够详细地了解地势、兵力等各项数据,以便制作出较为精准的沙盘以作军用。

    而现在,一票武将全蹲在了这,眉飞色舞地看着那些参谋部的工作人员将一个个代表着薛仁果方的黑色棋帜取下,换上代表我华夏复兴军的红色旗帜。

    “他奶奶的,韦老哥还真是够牛的,这仗打的,不但士卒没有越打越少,反而是越打越多,越打越强,老程是自愧不如啊。”程咬金摸着自己毛茸茸的胡须,抖动着那两条犹如黑毛毛虫一般的浓眉,在那满是羡慕地道。

    “这不正好印证了一句古话吗?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那薛仁果心性狭隘,而且狂妄自大,不能以恩示下,反而欺压其从,恩已失,其众自散……”杨恭道抚着长须,眉毛色舞地显摆着文言文道。